“不到半夜就凍僵了,真是可憐呐!”嘯月用手拍掉公子白頭上的積雪,假作憐惜狀,趁公子白放鬆警惕的時候突然飛起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公子白負蹦起老高,一身的積雪偽裝頃刻化為烏有。
“你們在家休假就算了,跑出來耍我就太過分了吧?”又困又餓又無聊的公子白遭了暗算後心情極壞。
“老大,天氣寒冷長時間站著不動對身體不好,很容易長凍瘡的,嘯月老大是在幫你,不要亂生氣嘛!”李寵嬉皮笑臉地衝公子白說。
一看到李寵,公子白的火就更大了,指著李寵的鼻尖說道:“你小子盡說風涼話,北極熊凍死了,我的身體也不會長凍瘡!你小子什麼時候學會出賣老大了?嘯月搞我就算了,你居然和他搭成幫兒組團來搞我!”
見到公子白這個反應,李寵沒生氣也沒害怕,反倒笑著對嘯月說:“嘯月老大,看來我們的目的達到了。老大已經深受蹲坑之苦,情緒明顯失控了,現在隻要再感動他一下,他就會翻然悔悟,以後我們就有好日子過了!”
“這個我有經驗,現在想感動他很簡單,你瞧著!”嘯月對李寵的看法深以為然,妖力空間應手而開,從中探手取出一碗熱氣騰騰的餛燉端到公子白麵前。
見到嘯月手中的餛燉,公子白的眼睛都藍了,肚子更是不爭氣地狂叫。嘯月眯著眼睛看著他的反應,笑著說:“小白,我和小李商量好故意讓你嚐嚐一個人蹲坑的苦頭,誰讓你總讓別人蹲坑,蹲得不好還說人家的風涼話的。這回知道蹲坑的苦了吧?這是我專門為你買的八一公園的宋家餛燉,當真是皮薄餡大味美可口……”
嘯月還沒說完,公子白就忍不住了。“不用再強調了,你們的險惡用心一個小時前我就覺悟了。別廢話,趕快把餛燉給我,當真是餓死某家了!”說完劈手搶過嘯月手上的餛燉,不管三七二十一,稀裏胡嚕一口氣連湯帶水地吃了個精光。
吃完了餛燉,公子白渾身舒坦,把嘴擦一擦,認真地對李寵和嘯月說:“看在這碗餛燉的麵子上,你倆合夥整我的事就不追究了,以後我也不會再對某人的蹲坑行為大放厥詞了。不過讓你們剛才這一搞,恐怕那個女的不會再出現了。”
嘯月和李寵對望一眼後說:“他這種變相的道歉,你說我們接受不接受啊?”
“老大挺好麵子的,大家都是兄弟,馬馬虎虎得過且過,就不用為難他了!”李寵表示可以接受公子白的態度。
“好吧,這次就算他過關!”嘯月赦免了公子白後,把餛燉碗收進了妖力空間,“小白,那個女的昨晚被我追著環城跑不說,還中了兩道風刃,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算她的傷勢恢複,也不敢立刻行動,所以今晚她出來的機會很渺茫。我和小李挑這個時候來提高你的覺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敢情,今晚你們的目標不是那個女的,而是把我當禮拜天過,我徹底服了。”公子白作絕倒狀靠在牆上翻白眼。
見公子白這個樣子,李寵連忙上前解釋道:“這個道理不難,老大你一定也想得到,我們就是知道老大你有為了百分之一的希望做百分之百的努力的崇高精神才成功地讓你上套的。”
“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你當我小孩呀?不過話說回來,說道精神崇高,舍我其誰!”公子白的自戀情結隨時都會借題發揮。對公子白的自戀情結李寵和嘯月絕對不慣他毛病,幾十個雪球劈頭蓋臉地打了過去,直到公子白埋在一堆雪裏成了活體雪人舉手投降才肯罷休。
經公子白他們一番玩鬧,不要說神秘女子,就是經常在火葬場過夜的烏鴉都躲出老遠。當夜,火葬場的更夫老王頭兒聽到了許多怪異的笑聲,事後一個來送葬編劇聽到了老王頭兒的閑談突發了靈感寫了一個劇本,在後來根據這個劇本拍了一部十分叫座的恐怖影片《火葬場裏的笑聲》。第十三天的晚上就這樣過去了。
從第十四天開始,白天的時候,嘯月、李寵一明一暗地在火葬場裏外溜達,晚上的時候則是公子白和他倆一起埋伏在火葬場牆根的掩體裏共同蹲坑。所謂的掩體,是嘯月在公子白的雪人造型啟發下有大堆的積雪在火葬場外牆角堆起來的兩個大型雪人,晚上的時候他們就像愛斯基摩人住雪屋一樣,躲進雪人的肚子裏。這樣既隱蔽又少了風雪的侵襲,更重要的是不會嚇到偶然出門的火葬場工作人員。
第十四天的晚上仍然風平浪靜,事情出在了第十五天晚上。這天晚上,嘯月饞癮發作,在夜裏十點多的時候熊著公子白跑到城裏去買熱餛燉。接著妖力空間的便利,公子白買了兩碗回來,用他的話講吃夜宵一定要兩個人吃才過癮。雪人的肚子裏有些氣悶,公子白和嘯月把李寵請到空中去放流動哨,他倆一人端了一碗蹲在牆根下麵一邊低聲說著笑話一邊吃餛燉。嘯月吃得快一些,率先結束了戰鬥,站直了身子,打算活動了一下腰身。公子白吃得慢,沒管站起來的嘯月,繼續在牆根下和剩下的小半碗裏的餛燉奮勇作戰。
嘯月回頭看了看公子白的吃相忽然想放聲大小,但是為了不暴露目標嘯月隻有有手捂住嘴,辛苦地忍笑,其結果是一陣吭哧吭哧的異響傳到了公子白的耳朵裏。公子白抬頭發現嘯月怪異的表情,壓低了聲音不解地問:“嘯月大哥,你笑啥呢?”
“我看到你吃東西,想到一句話,實在忍不住就笑出來了。”嘯月放開捂著嘴的手回答公子白,隨後又把手放在肚子上使勁地揉,顯然是有極度好笑的事情發生。
“笑得這麼開心,我有什麼不對嗎?”公子白見嘯月笑成這樣,不知道自己出了什麼岔子,左右打量了一下,在自己身上任何不妥,隻有出言詢問嘯月所笑何事。
“我看著你想起一句話,老太太靠牆喝稀粥——卑鄙(背臂)、無恥(無齒)、下流(粥往下流)!你現在的形象實在太像了!”嘯月說出了發笑的原因。
公子白聽了嘯月的解釋,氣得把剛吃進嘴裏的一隻餛燉噴了出來,剛想找言語反擊讓嘯月吃苦頭,就聽見嘯月對他喊:“快躲開!”眼看在自己正前方的嘯月指著自己身後瞪著眼睛往一邊閃過去,公子白也跟著做了同樣的動作。可是他還是晚了一步,後背上傳來與金屬接觸的感覺,隨後被一股大力撞得騰空而起。公子白手裏拿著盛餛燉的大碗,劃著優美的弧線,飛出十幾米一頭摔在雪地裏砸起裏一大團雪霧。手裏的餛燉碗飛得無影無蹤,剛吃下去的餛燉有一大半都從嘴裏噴了出來,若不是公子白有一身銅皮鐵骨這一下就會讓他變成人肉餡餅沾在雪地上。
“怎麼回事?誰他媽偷襲我!”公子白費力地從地上爬起來,抹幹淨嘴邊的餛燉殘渣問在空中把風的李寵。
李寵早從空中飄到公子白的身前,見公子白沒有大礙,急忙回答道:“不是偷襲,是交通事故,老大你是被車撞到了!”
“胡扯!我靠著牆吃餛燉還會被車撞,除非是有坦克從牆裏麵開出來,讓我看看是誰開的坦克!”公子白對李寵的回答難以接受。
“老大,你確實是被車撞的,坦克沒有,肇事的出租車倒真的有一輛。就在那裏,不信,你自己看吧!”李寵從公子白麵前飄開,讓開了視野給公子白觀察。
李寵一閃開,公子白往自己剛才吃餛燉的地方舉目觀瞧,果不其然,一輛黑色中華出租車正停在那裏,而火葬場的那堵圍牆也好端端地豎立在那裏。確認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覺後,公子白在心理慨歎:真是沒天理,大黑天的蹲在牆根吃碗餛燉會被從牆裏邊開出了的出租車撞了,這種奇怪也哉的事情都能讓我碰倒,我真他媽是個奇才!
第14章 第14節 美女奇車
對整件事情最有發言權的就屬嘯月,當時他就在公子白的正前方,對公子白身上發生的事情看得最清楚。他取笑完公子白的時候,突然發現公子白身後的圍牆變了顏色,原來漆了紅漆的圍牆無聲無息地變成了暗藍色。憑嘯月的經驗這是空間入口開啟時候才有的現象,嘯月剛對圍牆變色屬於什麼性質作出判斷,變了顏色的圍牆裏麵就閃過一道黑影,這黑影不是別的,而是一輛急速由牆麵後麵的空間裏開出來的出租車,車子的頂燈、牌照一應俱全,而且還是剛出廠的新型中華轎車。看到這個奇景嘯月稍微怔了一下,然後立刻招呼公子白躲避,自己也躲向一邊。就是嘯月發怔的一瞬間使公子白失去了躲避時機,所以嘯月躲過了出租車,公子白卻被撞飛了。
本來為著神秘女子就高度戒備的嘯月,看公子白飛出去的形態判斷出不會有什麼事後,讓李寵過去照看,自己立刻擺起架勢隨時應變。撞飛公子白的出租車出了圍牆後,就地急刹車,打了一個漂亮的回旋停在牆根下,車門一開,從裏麵走出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長的比較中庸,屬於扔到人堆裏就找不出來的那種。女的則不然,她身材高挑,在一襲緊身皮衣皮褲的包裹下顯出無限的活力;她鼻梁高直,雙目漆黑卻泛著星光,一頭烏黑秀發梳成簡單的發辮搭在一側肩上,麵容冷俊中有果決;嘯月在有限的詞彙中搜索了半天,終於想出了一個恰當的詞來形容讓他眼前一亮的女子——英姿颯爽!
出了車門的平庸男子看了一眼嘯月和遠處從雪地中爬起來的公子白,對女子說:“我們撞到人了,不知道要不要緊?”
那女子同樣瞧了瞧公子白一眾,眼睛在嘯月的身上多停了一會兒後,轉回目光對男子冷冷地說:“這裏是我的碼頭,人也是我撞的,所有的事由我負責。我拉你的一趟已經跑完了,萬一他們的追兵跟了過來,我可不提供保鏢服務,你快回去複命吧,這裏的事不用你管!”
這位冷言冷語長得無比冷豔貌是車模兒的美女正是擺渡者鐵翎,而這位長相平常的就是坐了鐵翎車出魔界的仙界聯絡員海成。海成見公子白似乎沒有大礙,鐵翎又不高興他插手其間,再次向鐵翎道謝後駕起一道金光破空而去了。
很明顯能開車從牆裏衝出來撞人的就一定不是普通人,現在又有一個男人當著他們的麵飛走了,公子白、李寵和嘯月在心裏對鐵翎的身份打了一個問號,在她和神秘女子的關係的問題上則是兩個大大的問號。
作為公子白被撞事件的目擊者和公子白的大哥,對公子白被撞一事責無旁貸,當先開口向鐵翎討起公道來:“你誰啊你?你是怎麼開車的,一沒鳴笛、二沒燈光提示,看也不看就撞過來,你以為地球人是鋼鐵基因嗎?”
鐵翎的星眸閃了兩閃重新打量了公子白他們三個一遍,立刻判斷出,這三位沒一個是完全意義上的人,當下心安不少。如果被撞的和目擊的真的是人,她還要費腦子去解釋,去解決,可如果不是普通人類問題就簡單多,說好了就是和平解決,說不好大不了放手一搏。另一方麵,火葬場這裏是她的碼頭,公子白一眾奇怪的組合突然出現在多少年都沒有停靠的火葬場牆根下麵,鐵翎對公子白一眾的動機也非常的懷疑。
“看樣子你們也不是經不起撞的,既然能來到這裏,居然不知道我是誰?該不是明知故問吧?”確定了公子白一眾不是人類後鐵翎不相信公子白站在牆根下是個千年不遇的巧合。
公子白走了過來,對鐵翎行了“注目禮”後,回答道:“這裏是火葬場,你從牆裏麵衝出來,我們問你的身份,你說我是明知故問,你自己說這合邏輯嗎?如果你不說出身份,我就隻能認為你是女鬼了!還有,你把我撞出老遠,就算不賠償醫藥費,至少也要說聲對不起吧?”
鐵翎出身高傲種族,就是作擺渡者的暗地買賣都是逢人說上句的脾氣,如果撞到的是人類,她會想方設法解救,可麵對公子白這些非人類,她那股高傲的派頭不自覺地就發出來了。“不怕告訴你們,我是擺渡者鐵翎。這裏是我的碼頭,你們要想搗亂的話就直說,不用故意找茬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