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笙疑惑地看著婉約,被她眼角慢慢流下的淚所打動,咽下了準備結束調查的話。他拿出一張紙巾,默默地遞給她。

接下來的調查漸漸有了眉目,也許是江寒有了些鬆懈,那個神秘的女人也現身了。那是個看起來很妖嬈的漂亮女人,頸上戴著一條鑽石項鏈,江寒開車載著那個女人去了郊外偏僻的一棟別墅。駱笙屏住呼吸,興奮地用相機捕捉著他們的身影,不停地按下快門。

駱笙把拍下的照片交給婉約,卻不知道為什麼,心裏沒有如釋重負,卻有了一種莫名的擔心。如他的預料一般,婉約拿著照片的手開始顫抖,隨著照片上的兩個人越來越親密的舉止,她的身體也抖得更厲害,終於,手中的照片輕輕飄下,人也如秋天的落葉般輕輕落下。

駱笙上前抱起柔若無骨的婉約,輕拍著她的臉,正不知所措時,一陣電話鈴響起。駱笙看了看來電顯示,神色凝重地接起電話。放下電話後他輕歎了一聲,卻發現婉約在看著他,那麼近的距離,近得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吹拂在彼此臉上,駱笙驚慌失措地逃到窗前,深吸著百合的香氣。他恍惚地想,這樣的女人,江寒怎麼會不珍惜?

晚上,駱笙如約來到那家酒店的客房,一個男人背對著駱笙站在窗口,他聽見聲音後回轉身微笑,竟然是江寒!

江寒拍了拍駱笙的肩,說:“做得很好,我會重重謝你。”駱笙有些黯淡地說:“為了一個女人傷害這樣愛你的妻子值得嗎?”江寒搖頭:“當初娶她就是為了我奮鬥二十年甚至一輩子都無法獲得的財產,現在我的目的即將達到,又何必守著自己不愛的女人?”江寒輕鬆地聳聳肩,“這樣的傷害是她自找的,如果不是她執意去調查我,我本想讓她毫無察覺地離開。這樣的結果隻能怪她父親臨死前留下的遺囑,說隻要我和她離婚便會一無所有,不然我又何苦費這樣的心機?”

駱笙不置可否地笑笑:“計劃中的事情,什麼時候進行?”江寒沉默了片刻,說:“明天晚上我會借口出差,半夜回來解決這件事情。可是,你考慮好了嗎?這種事一旦做了就無法回頭了。”駱笙冷笑:“這樣的考慮越久就對我越是煎熬,就在明天夜裏,背叛我的女人就要接受背叛的代價。”

駱笙回到家,看著立刻奔下沙發撲入他懷裏的可人,輕輕地推開。自從三個月前他在辦一樁案件時,無意中看見可人手中捧著一束百合笑靨如花地和另一個男人在酒店裏約會,他便不再相信她。那以後,她的多次約會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隻是他無法接受可人背叛他的事實。

在酒吧裏借酒澆愁的他遇見了多年未見的大學同學江寒,那時的江寒也正為了無法擺脫不愛的妻子婉約而煩惱,在酒精的刺激下他們做出了一個決定,交換著殺死對方的妻子。當一切都在暗暗地進行時,江寒的妻子婉約卻找到了駱笙調查江寒。

得到消息的江寒,和駱笙合演了一出戲。婉約不知道,駱笙給她的照片和底片經過了特殊藥水處理,兩天後便會自動報廢,即使她兩天後被駱笙殺死,也不會留下任何對江寒不利的證據。而江寒也不知道,駱笙對柔弱的婉約已經有了一絲不忍心。

第二天的上午,婉約突然來到駱笙的事務所。今天的她與往日有些不同,一進門便冷笑著拿出一遝照片扔在桌上:“你知道江寒真正的情人是誰嗎?”

駱笙疑惑地拿起照片,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眼前一陣暈眩,照片裏一對纏綿的情人竟然是江寒和可人,而可人的頸間戴著那條耀眼的鑽石項鏈。

婉約憤恨地告訴他,可人和江寒是舊情人,他們在三年前曾經是一對戀人,江寒為了得到婉約的財產而和婉約結婚,拋棄了可人,可是他卻從來沒有放下過可人。

她苦澀地笑了笑:“你知道嗎?他第一次送給我的花竟然是一束百合,他並不知道我對百合過敏,隻因為可人喜歡百合,他便以為所有的女人都會喜歡。他一旦達到了目的,便回頭去找可人,如果不是忌諱我父親的遺囑,也許他早就和我離婚了。我知道,你是在和江寒實施交換殺妻的計劃,今天夜裏他們什麼也不會做,會靜靜地等待你的好消息傳來。如果今天晚上死的人是我,明天你就會因為殺人罪被逮捕,我們不過是他們計劃中為他們鏟除一切阻礙的棋子。”當婉約眼中的眼淚又一次輕輕落下時,駱笙覺得自己破碎的心仿佛被這眼淚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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