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寬敞明亮的落地窗,看外麵來來往往的路人,鍾逸的心裏有幾分焦燥。兩個小時過去了,為什麼她還沒來?難道她忘記了今天的約定,還是她根根本就是在搪塞自己?拿起電話又放下,終究是沒有撥通天藍的電話。因為,若是她不想來見自己,她就有千萬個理由說來不了。
摩挲著手中精美的首飾盒子,看著腕兒上的表,時間一分一妙的流失,鍾逸的等待的心一點一點的冷去。
“顏天藍,為什麼要這麼對我?難道你真的這麼狠心嗎?”
終於,早晨的朝陽變成了血紅的夕陽,他整整在這裏坐了一天。一天,對他來說是多麼的奢侈。他愛天藍,他不吝惜這些。可是天藍呢?把他最寶貴的東西視為敝履。他終於失去了耐性,而一個人的耐性或許也隻有這麼多。或許連他等待天藍的二分之下都沒有。
鍾逸沉重的站起來,揚起手中的首飾盒子,一咬牙想把這枚他早就備好的鑽戒狠狠的丟得遠遠的。但最終,他還是沒有丟掉,給自己留了一絲希望。
天藍腦子裏一片空白,心已經痛得麻木。她就那麼跑著,淚,落下,被風吹幹。最後,再也流不出半滴淚。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遠,反正跑到了一條很古老的小巷子,看樣子,是條老街,這裏的一草一木都有些年道了。黛瓦紅牆,早已失去了當年的鮮亮。
天藍悠悠的走著,在一棵粗壯彎曲的老梧桐下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放著梅姐所說的話。是啊,為何她沒有想到,若是執意跟田瓏在一起,鍾逸又是否會善罷甘休?更何況田瓏身邊還有個可人的顧曼。所謂當局者迷,或許就是這樣。隻是一味的去考慮自己想要的,卻想不到與之相連的事所造成的後果。
是啊,說起來,顧家與田家又是門當戶對的,顧曼那麼悉心照料梅姐,梅姐又怎能不為之感動?
或許,她與田瓏真的是屬於情深緣淺吧,顧曼才是他要與之白首的人。
對於梅姐所提起的鍾逸,她覺得,她隻不過是找一個讓自己退出的借口罷了。鍾逸,他人不壞,可是卻會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而不擇手段,這是他與田瓏的本質區別。他那麼不遺餘力的對自己好,或許就隻是一種執念罷了。等他真正得到了的時候,也許就沒有這麼迷戀了。有時候,就是這樣,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是覺得彌足珍貴。
一個人是否真心愛自己,不是隻一味的對自己好就足夠了。更重要的是懂,一個懂字,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就足以堵出一生。
顧曼坐在客廳裏,偶爾聽到田瓏兩聲嘶叫。她很想上去,幫助田瓏把門打開,可是梅姐一再交待,若是她想與田瓏長相廝守,就必須按照她所說的去做。
終於,她的電話響了。
“喂,梅姐,怎麼樣了?可以打開門了嗎?”顧曼迫不及待的問。
“嗯,我想可以了。”電話那頭,梅林的聲音淡淡的,心裏似乎壓著什麼東西。自己的兒子自己了解,若不讓天藍自己離開他,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手的。就算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顧曼拿起田瓏的手機,就咚咚的跑上了樓。
正十分惱火的田瓏忽然就聽到嘩嘩的鑰匙碰撞的聲音。他忙跑到門後,激動的問道,
“媽,是你嗎?你幹嘛要鎖著我?你這是了侵犯了我的人權,你知道嗎?”
他喊了半天,門外才緩緩的回應說,“我不是梅姐,梅姐她出去了。我是顧曼,”說話間,門已經被打開。
田瓏十分驚訝,“怎麼是你?你怎麼知道我被鎖了?”
顧曼將手機遞給了田瓏,“打你電話沒人接,就跑來找你了,可是梅姐告訴我,你犯錯,把你鎖在了房間裏。我求梅姐把你放出來,她不肯,所以,現在我是趁她出門,悄悄把你放出來的,反正我想了,就算是梅姐知道了頂多是在心裏埋怨我幾句。”
田瓏已經沒心情聽顧曼在那裏講東講西了,他翻開手機一看,好多天藍打來的電話與發來的信息。他沒有回,天藍一定急壞了吧。先給天藍去個電話,讓她安安心。於是田瓏立馬翻開了天藍的電話打了過去,可是沒想到,天藍的電話竟然是關機的。
於是他又打了沈悅的電話,
“喂,沈悅,天藍跟你在一塊兒嗎?她手機怎麼關機了?”
沈悅有些疑惑,“我在上班啊,她沒跟我在一起。倒是你,昨天我們遇到麻煩,打那麼多電話,發那麼多信息,你為什麼不接也不回?”
“我被我媽鎖在房間裏了,手機也被他們給沒收了。”田瓏心裏頓感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