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把一個多星期的時間給浪費了,身上的錢也所剩無幾了。總不能讓人家小悅養著吧。
看著窗外湧動的人群,燈紅酒綠的城市,逐漸被一些欲望充斥著。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有些討厭起黑夜來。或許是那道永遠爛在心上的疤痕。
每個人,有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想想自己最初來這座城市的目的理想,似乎已經少了那份激情與衝動。
時間,真的是很怕揮霍,總是在不經意間失去很多。有時候覺得自己是庸人自擾,幹嘛要為那些無畏的事情去苦惱傷神呢?
一年之計在於春,或許自己真的該做點兒什麼了。再不能這麼渾渾噩噩的過日子了。拿出身上所有的錢點了點,還有一千多塊,能做點兒什麼呢?忽然就想起曾經跟沈悅說過,想要自己做老板,那時就是因為看中了擺夜市這個路子。本錢小,風險小,挺不錯。
這次她沒有跟沈悅商量,而是默默的在心裏決定了這一切。至於愛情什麼的,順其自然吧。
第二天一大早,天藍就來到本市最大的批發市場。
昨晚她想了一夜,現在正值春夏交接之時,晴時曝曬,陰時多雨,市麵上換季衣服多的是,如果自己也想擠進去分得一杯羹,肯定是做無用功。不如做些冷門的,賣傘,價格又不高,男女又不分……看著覺得有用,一衝動就會買,成交率相對也會高些。
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批發雨具的市場。各式各樣的傘,琳琅滿目,美不勝收。還有中國風的油紙傘,夜市針對的都是低端消費,所以東西一定不能太貴。現在的人大多數都追求便宜質量又不能太差的東西,所以一定要精挑細選,第一次做生意,一定要把信譽做好。事無大小,一定不能馬虎了草。
忙活了大半天終於把東西托回家裏了,泡了碗麵,三下五除二吃完了就去補覺了。
田瓏在他爸的公司裏忙完,想抽空給天藍打個電話約她晚上一起吃飯,誰知道一打不通,二打還是不通。
最終放棄,決定晚上親自登門拜訪。
手機準時定在了五點,簡單收拾了一下,天藍就直奔著附近的一個小巷子去了,那裏人流量大,每晚都有許多人在那裏擺攤,而且還沒有費用。
嗬,大家都來得挺早,好位置都被占完了。天藍隻好在一個稍偏點兒的位置擺上了自己的攤兒。
天藍人長得漂亮,看起來又樸實。待人特別客氣,所以許多人原本隻是來看看,卻後來都被她的熱情跟真誠打動,最後都沒有空手而去。不一會兒貨就銷去了大半。
旁邊有些人就眼紅了。
天藍正擺放著自己被翻亂的傘,忽然一隻碩大的巴掌嗵的一下落在她擺攤的折疊桌上。天藍嚇了一跳,渾身一哆嗦,驀電話抬起頭,心不禁咚咚的跳著,
“您好,有什麼需要嗎?”
隻見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黑著一張臉,“哼!你是哪兒鑽出來的?敢跟我們搶生意?立馬把你的攤兒給我弄走!”
天藍頓時窩了一肚子氣,可是看他那蠻不講理的樣子又不敢跟他較勁兒。她微微吐了口氣,陪笑著說:
“這位大哥,您說您賣的鞋子,我賣的傘,能跟您有衝突嗎?我們大家都是混口飯吃,既然能相遇又做了同行,那更是緣份不是?英雄不問出處,朋友不分來路,您說是不?”
那大漢眯縫著雙眼,似乎並沒有因為天藍的話而打消念頭。他忽然瞪大了眼睛,“你是搬還是不搬?”
天藍知道這種人蠻不講理,跟他說什麼都是對牛彈琴。說白了,就是心胸狹窄,見不得別人掙二分錢。像這種人一般都是紙老虎,欺負她是個小姑娘。如果同樣是個大漢,估計他也不會這麼橫了。
“憑什麼你說讓我搬我就搬了?告訴你,我能來這兒就不怕誰耍橫,要耍橫的話我奉陪!”
“喲!嘴還挺厲害的是吧?”說著那大漢便擼起袖子,似要動手掀攤子的樣子。天藍嚇得忙用雙重護住自己的攤子。
“你敢!”
大漢二話沒說,抬起天藍的攤子就翻。
天藍怔怔的站在那裏紅了眼圈,怒瞪著雙眼看著那個大漢。把天藍的攤子掀了一地後,那大漢大搖大擺的走了。
擦幹眼淚,天藍重新扶起桌子,撿起東西,再一點一點的擺好。周圍圍觀了許多人,可是沒有一個人幫天藍說話……
重新擺好攤子,繼續做著自己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