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知如此,汝即便死去,吾也不該憐惜”
觀星象者,識天文,知地理;卜天下禍福,卦世間陰陽;以自身融於萬世之中,得天下命運,摒自身得失“萬物生衰自有定數,叫他們回去罷”纖長的手撥弄著琴弦,青墨色的身影仿若帶有一股仙氣,神態自若的感受著麵前飛流直下的瀑布聲,似早已融為一體“可先生,已經是第八次了,若再不應”童子很是擔憂。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天下之人莫非王臣“弟子這便送他們回去”童子見其依舊無半點表示行禮離去“你終日聽我撫琴,可聽出些什麼”隨即湖藍色的光出現他的背後,光中竟是一個女子“大千世界竟沒有一個知己,很是可悲”女子略帶輕浮的語氣道“世人追求名利,權勢,你怎不從中走一番,沒準你會喜歡”“你又是胡鬧,你跟我有半年之久,不知何事需在下效勞”纖長的手停止撥弦,蒼墨的眸子看向她“你能掐會算,不知道嗎?”女子倒不急的回答反問道“你可願做神仙”“吾本凡塵之物,命有長短,感世間生老病死,知七情六欲,縱也是逍遙,何必要為自己的未來擔憂,天本無相,誰又懂得。無限的生命總是無趣的”“那我告知你一個關於你的預言可好”女子很是興奮“這樣你可以早作…”“薛某不才不能自測自身禍福,也不願知,不若如此姑娘隻為報恩,也算報過了”“怎麼說”女子有些不解“若是糊弄與我,我可不會好打發的”他不知為何望著這女子笑了“是,姑娘早報恩於我,姑娘聽出我的琴音起便已報答,大千世界中能得一知己不已是莫大的恩情”“真的嗎,好以後我天天來”說罷湖藍色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繼續撥動的琴音中。
“他薛朗真當自己是大羅神仙不成”“王上息怒,何必為了一個神棍氣壞了身子”“他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好本王就成全他,即使用強也要給本王帶來,若有什麼舉動先斬後奏,即使本王得不到,其他人也休想”“是,是”應著退下在心裏重複著“薛朗啊薛朗,要怪就怪你自己,精通著這天機啊,也怪你不願被這天左右”
“苦情花”“你叫那麼大聲做什麼,嚇死我了”女子拍著心口說,神色卻依舊興奮若常,並沒聽進周邊與她說話的聲音“天楚哥哥,你不要白費力氣了,苦情花姐姐除了這一副皮囊回來了,一切都還在那個薛先生那”“薛先生怎麼了,鈴兒,你說他怎麼了”“呃,呃,他暫時應該沒什麼事”小女孩無話可言道“天楚哥哥找你有事”“你有什麼事”直起身望向已經麵呆的少年“我也沒什麼事,是花神娘娘”“糟了,糟了,我忘在他那了,我去取”“不用了,我這有”男子不悅的從遠處騰雲而來“你且給花神送去,晚些到承戒閣見我”說罷扔下東西走了,走時瞥了一眼小女孩“不良風氣”說的清卻也是聽得到的,是啊,不良風。
“我恐怕要向這世間妥協了”他的聲音裏充滿了疲憊與無奈,發白的手有些顫抖的獨自下著這麵前的殘局,怎樣才能一方勝利而另一方不要有太多的損失,究竟該保全哪一方“苦情花,做不忠之人與不義之人若必選一個該如何”“你若獻策,他可放你出去”他不言“你若不語,他可能救你出去”他依舊不言“你所忠之人,不已汝獻策而還汝自由,你所義之人,不已汝不語而有力救汝,如何先獻策與君,使一謀,幾世後歸所義之主”言止,白棋勝,黑棋稀而位居主位。
“薛朗,你本凡塵,窺視天機未曾處決已是天恩,卻妄想修改天命,天理不容”淩空中傳來幾聲雷響,傾盆而落的雨水將一切打濕,青墨的身影扶著朱紅的牆壁向前走去,身後走過的積水中帶著淡淡的血色,他要去何方,對,他要去思鵲橋,橋的對岸有一棵很大很大的合歡樹,他在樹下救過一個仙女。“苦盡甘來日,情比金堅時,花下與君做雙翼,薛先生可願”他從強權中走出來了,那麼,他來找她了。“先生要去哪”看似豪華卻以敗寇的馬車停在他身旁“快些上來,我送先生就醫”“王上不恨我,我已知足,在此謝過,若有來世我定為王上效犬馬之勞”“若不先生,小王恐命絕黃泉,怎敢奢望”“那麼請王上送薛某到思鵲橋的那棵合歡樹下吧”
“這一劫,竟是你加於他的,竟是你”“苦情花,你別忘了,你是仙靈,他區區一凡塵怎可與你匹配”“又是如此,你們總是自覺高高在上嗎”“大膽,來人,苦情花藐視天規受三千雷仗,以儆效尤”“嗬嗬,說到你的痛處了,生氣了”“五千雷仗”
做神仙真的好累,不允許你犯半點錯誤,否則這將會是你一生的汙點,何況還是生命永恒的物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