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親朋都走了吧?”文龍吞著口水,兩邊張望,隨即問道。
文欣走到他跟前,點了點頭“都走的差不多了,就文麒娘舅家的幾個親人還沒走,聽說今天會在這裏過一宿,明天才離開。”文欣一邊回著,一邊將筷子遞給文龍:“趕緊吃吧,這一天都沒吃,本來身體就瘦弱。”
文龍微微一笑,手剛將那碗端起來,便被登門而進的文鐵山和張天娥一把打翻。
“啪”……
一大碗米飯和菜肴和那碗同時摔在地上,菜飯破碎,米飯沾滿了土灰。
“二叔,二嬸,你們這是幹嘛,他跪了快一天了,一點東西都沒吃。”文欣怒了,語氣也加重了。
文鐵山一眼瞅著文欣,罵道:“沒有我的允許,你幹嘛給這畜生端飯?”沒等文欣開口,文鐵山隨即將目光投向跪著的文龍,問道:“現在親朋都走了,你說說,為什麼把別人車化成那樣,你知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
文龍心如火燒,但自小便懂得孝義為先的道理,沒有發作,但也沒有扭頭看文鐵山一眼,而是抬起頭直視奶奶的遺像,回道:“不是我幹的。”
“ 啪!”文鐵山走到文龍跟前,一大嘴巴子打在文龍臉上,罵道:“不是你幹的,別人為什麼今天來家裏找你?這村上除了你,還會有誰會幹這種事……惹誰不好,去惹軒逸這種黑社會。”
文龍閉口不言,依舊麵無表情。
“哎呀,你這樣生氣有用嗎?他啊……自小膽就肥,就剛才吧,弟弟結婚丟錢人卻不出現,難道我們被那些親戚還笑話的少嗎?”張天娥一邊磕著瓜子,一邊陰陽怪氣的說著。
文鐵山氣不打一處來,一直以來這文鐵山性格是出了名的爭強好勝,尤其是在親戚之間的攀比之中,文麒考上大學,如今順利結婚,這是他炫耀的一大資本,但是文龍自小就叛逆心狠,時常和人鬥毆打架,被人口舌,這是讓他丟麵的事,所以自小文龍就不受他待見,隨即將所有疼愛都給了文麒。
文鐵山是認定了劃車就是他幹的,但見文龍否認,更加氣憤,兩眼在四角張望,見左角處有一根木頭棍子,立馬將木頭棍抽著,朝著文龍的背‘咚咚’便是幾下。
每一棍都用了很大的力氣,都打的文龍身體本能的向前傾斜。
但無論怎麼打,怎麼罵,怎麼諷刺,文龍都一聲不吭,被木棍打倒,又爬起來重新跪著。
“畜生,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劃別人的車。”
“不是我劃的。”
“還不認!”文鐵山又是幾棍打在文龍背上,最後一棍時,用力過大,棍子直接從手中飛了出去,文鐵山便用腳代替了棍子,朝著文龍身上猛踢。
文欣看在眼裏,急在心裏,雖常常見到文鐵山暴打文龍,但也沒有像今天一樣如此下狠手。
“別打了叔叔。”文欣直接衝上前去,拉住文鐵山。
“放手,看老子今天手刃了這畜生!”文鐵山依舊怒氣未消。
文欣死死的拉著文鐵山的衣服,不讓他上前,朝著文龍喊道:“文龍,你快走啊……”
此時文龍突然站起身,轉過身看著三人,對著文欣說道:“姐,放開吧。”
“小畜生,還敢站起來,看我不打死你。”文鐵山一股蠻力,甩開文欣後走到文龍跟前,又是一大嘴巴子外加一腳。
當文鐵山再次衝上前準備動手時,文龍卻用一隻手緊緊的握住了文鐵山的手。
“我文龍做錯事就認,但沒做過的事,就算您今天打死我,我也不會認。”文龍說完,鬆開了手。
而文鐵山也沒在動手,嘴巴裏小聲念叨著,因為他看出文龍那已經充血的眼神,而不時抖動的麵部肌肉。
“二叔,我和文龍從小一起長大,中午那幾個人我們才認識一天不到。我絕對不會相信那幾個人的話。同樣,我也不用從別人嘴裏認識文龍,因為二十多年,我認識並且了解的文龍要比他們多的多。”
聽著文欣發自內心的言語,聽的文龍一時間眼眶紅潤,這句話遠比那些物質要來的震撼,文龍容易滿足同樣也容易被感動,在親情上他總受傷,但幸好還有一個了解他的堂姐,總會給他一些莫名的感動。
“喲……你們兩個我也是見著你們長大,打小就彼此維護。就算這車不是他劃的,但是那夥人硬說說他,即便講道理,那些人會聽嗎?我看啦,八成是惹了不該惹的人,別人故意來找茬。”張天娥繼續抱怨道:“也真是不趕巧,什麼時候來不好,偏偏要在我兒子結婚這天來,差那麼一點就把這婚禮都攪和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