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薇兒屬於比較妖豔的女子,眉宇間透露著陰氣,像是什麼積怨已久的怨婦一般。周邇猜想,她八成是家庭不幸福吧。
在宴會開始之前,周邇有幸看到了大皇子。大皇子器宇軒昂,但是眉目間有一股隱忍。在朝中,大皇子的地位並不高,生母不過是個小宮女,所以,皇帝沒有立他為太子。
但是,正因為今天見到了一麵,周邇總覺得這位大皇子不簡單,所以,此時和薇兒要來和她“觀賞”,定是有什麼事情要說了。
良久無言,二人各懷鬼胎。
碧波之水,潺潺流動,一尾錦鯉一躍而上,驚起陣陣水花。
和薇兒突然開口說道:“天下間的鯉魚眾多,皇嬸你看,這之中有紅尾錦鯉,金身錦鯉,那一條竟然還是黑尾的…。真是形色各異。不知皇嬸有沒有聽聞一個傳說。”
“什麼傳說?”周邇問道。
和薇兒微微一笑,說道:“相傳,錦鯉每到九月就會遊到天庭邊上的天橋,一條條地從水裏躍起,想要躍過天橋,化成龍身。”
“啊,我聽過。”周邇答道,這不就是鯉魚躍龍門嘛,她想表達什麼?
和薇兒轉了過來,臉上的微笑顯得頗有深意,說:“這躍上龍門之鯉魚隻有一尾,但是躍上龍門之前,沒有人能預料到是哪一尾魚能躍上去。但是,原本就站好位置的魚,是不是更容易躍上呢?又或者說,是不是有更多魚幫忙的魚躍上的可能性會更高呢?”
周邇聽這隱喻聽得一愣一愣的,眨著眼睛,不知道該答什麼。
和薇兒揮手,她的兩位隨從宮女下去,順便帶走了虎兒和寶筠。周邇突然意識到,和薇兒可能寓意的事情。
周邇看了一眼虎兒和寶筠離開的方向,轉過來對和薇兒說道:“大皇子妃有話不妨直說,這裏沒有其他人了。”
和薇兒一愣,臉上倒是露出了意外笑容,她說道:“皇嬸果真是個爽快之人,那麼我有什麼話也就直說了。當今朝野上下局勢暗流湧動,洛王不準備站好位置嗎?”
周邇一愣,心想,原來這大皇子妃竟是要拉攏她,從而拉攏洛王啊。但是,周邇覺得和薇兒有些多此一舉了。今日,賀若譯本就是要與大皇子商討什麼事的,在這般風口浪尖上商討事情,周邇覺得,不會是今天要去哪個窯子的問題吧。
周邇也笑了,她說:“王爺他本就是個聰明人,位置一向都站的很準。隻是我這個婦道人家不太了解,他這樣站著能得到什麼?”
和薇兒說道:“皇嬸,你看著這區區一畝池塘便有了鯉魚躍起的美景之色。整個大燕的江山該是有多美,一起看看又如何?”
周邇聽懂了,原來這兩家人“郎有情妾有意”,那麼她還跟著瞎摻和個什麼勁兒啊。於是,借力順水推舟,說道:“大燕江山的美景確實可人。對了,聽說越楓山的楓樹葉子變紅了,大片大片的連起來就如同火燒雲一般美麗。不知大皇子妃可有這番興趣,與我什麼時候去一起去看這秀麗河山。”
和薇兒臉上端莊的笑容從來沒變,她看向池塘中不斷遊動的鯉魚,笑道:“自然有興趣了,隨時都可以。”
天氣微涼,楓葉卻也成熟,周邇撫摸著因為潮濕而有些發軟的橋木,心中微微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