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走的時候已經是將近夜半,他神色並不如往常一樣的輕鬆,出了皇儲府也沒有像平時一樣去西家酒店東家窯子逛,而是快馬加鞭的趕回千機閣。
“你可以叫醒一個睡著的人,但是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薄奚鹿的這句話一直回蕩在陸遠的耳邊,陸遠心下隻覺得後怕,飛一般的消失在了京城之中。
而薄奚鹿也在書房中撫著匣子,眼中同樣是嚴肅以及沉寂。
祝喻升此時進來,跪地說道:“啟稟主子,靈兒公主大鬧儲秀宮,秀妃想請您去一趟。”
薄奚鹿的眼神一冷,說道:“不比多加理會,告知來人,本皇儲已經睡下,明日還有公事要辦。”
“是。”祝喻升答道,起身便走了出去。
薄奚鹿心中多了點點煩躁,他將匣子收回櫃子中,轉過身,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副畫像。畫像上是一個女子坐在地上,她嬌俏的臉有些扭曲,手捂著後麵,似乎是被跌疼的,在哇哇大叫、
心中的不耐少了些,思維卻不住的往那裏飄去。
薄奚鹿心下大震,他的眉目緊促了,又放開,好似在猶豫。突然,他伸手揮滅了拉住,飛身上了屋頂,施展輕功,出了皇儲府。
夜深寂靜,吃飽喝足的周邇睡得香甜,四仰八叉地睡在床上,完全沒有意識到一個人就站在她的床前看著她。
薄奚鹿知道她已經熟睡,便再次靠近了些,甚至坐了下來,靜靜地看著周邇。
周邇也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蹙了蹙鼻子,翻了個身,麵上正對著薄奚鹿。
“皇嬸……”薄奚鹿心中歎道,“為何我認識你的時候,會是以這樣的身份呢?”
夜色涼涼,一聲歎息,薄奚鹿看著扭曲成一團的周邇覺得有些好笑,心想著,這樣的睡姿難道不難受嗎?想罷,起身抱起周邇,平放於床邊,猶豫了一下,也躺在床邊看著她。
“唔嗬嗬……”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周邇發出奇怪的哼唧聲,竟縮到了薄奚鹿懷中。
薄奚鹿當下嚇了一跳,轉而看向埋在胸前的柔軟,手微微局促,還是抱住了她。他仿佛回到了水洞那晚,萬物寂靜,這個女人就是幫自己吸了毒暈倒在那兒還留著口水。
而很奇妙的是,一向不喜歡多接觸什麼女子的薄奚鹿竟一直對周邇討厭不起來,而且不排斥她的接觸。在水洞中,甚至自己還很享受這樣抱她的過程。
可是,她是他的皇嬸……
“唉……”又是一陣歎息穿過濃濃的夜色,周邇在夢中看見一抹如同微光的笑。
第二天醒來,周邇渾身酸痛,脖子輕輕一扭更是發出咯咯啦啦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