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邇此時隻穿著褻衣,白色薄透的衣料因為姿勢而將纖瘦的身軀裹得緊緊的。當然,再不雅的姿勢也顯露無疑。周邇心中安慰自己,好歹是晚上,誰也看不見。
總算挪到離地還有兩米的地方,周邇舒了一口氣,這樣的姿勢,手腳都酸了。
她咬了咬牙,繼續一點點地蹭下來。
“哎哎哎哎哎啊!”一個踩空,周邇就從兩米高的地方直接摔了下去,撲通一聲在花圃找那個跌了個麵朝天。
“哇靠!哇靠!”周邇忍不住爆粗話,連忙爬起來,看著被她壓爆的菊果,摸了摸被浸濕的屁股,心中拔涼拔涼的。
夜晚風蕭蕭,人去院空,遠處卻似有歌聲,連綿不斷。
第二天,皇儲府,洱雨閣。
陸遠一大早就踏著晨露過來,不待小廝通報便進了洱雨閣,連薄奚鹿的身影都未見到就開始嚷嚷:“阿鹿,你什麼意思啊,你煩賀若靈也別把她丟給我啊。”
原來,在薄奚鹿回去複命的時候,獻帝女兒,也就是女兒節的主角靈兒公主賀若靈就纏上了薄奚鹿。說是自己受了驚嚇,非要薄奚鹿陪她好好說話“以緩解心中的緊張”。
按當時在薄奚鹿身邊的陸遠的話說,就是,你都睡了一晚上了,現在和我說你緊張,你逗小孩呢?
薄奚鹿當然是不願多加理會,奈何賀若靈一見到他宛若狗皮膏藥似的,非要粘著他。薄奚鹿便以陸遠府上有奇珍異獸白雪貓為由,說是想和賀若靈一起玩貓,便讓她去陸遠府上取貓。
豈知,世間上根本就沒有白雪貓這一動物,陸遠當然拿不出來了。結果,隻相信薄奚鹿的賀若靈非說陸遠有意不給她,便在陸遠府上鬧了起來,差點把陸遠心愛的小古玩砸了個遍,把陸遠氣得個半死。
哄得那個小祖宗回宮之後的第二天,他便一大早來皇儲府興師問罪,討個說法。
薄奚鹿正在畫一幅畫,手中的朱筆都未停止。陸遠站到他麵前,再說了一次:“我說阿鹿,你也忒不夠意思了。你把那塊小狗皮膏甩我身上幹嘛?還找什麼白雪貓,屁!”
“你陸遠閱女無數,我還以為你有能力處理這等子煩心事,”薄奚鹿未抬頭,朱筆在邊角上微微潤色,說道,“豈知,還真麻煩到你了。”
“本少是閱女無數,可沒見過如此不講理的人,”陸遠歎了口氣,坐在了椅子上,說,“我都說了一千遍我那兒沒有什麼白雪貓,她非不信,還說我給藏起來了。你說氣不氣人,她怎麼就隻聽你的話呢?”
“你問我,我又能問誰呢?”薄奚鹿終於完筆,滿意地看著自己這一幅從淩晨一直畫到現在的畫像,眼中竟隱隱蕩漾著溫柔。
“當然是問你家小靈兒公主了,”陸遠說道,將頭湊上去看薄奚鹿在畫什麼,但沒看清就被薄奚鹿收了起來,“畫什麼啊,不讓我看,春宮圖?”
薄奚鹿將畫轉身,背放在一旁的桌案上,說道:“你沒事做了嗎?溫柔鄉還是藏香閣的那誰似乎最近正在找你。”
“呀?”陸遠表現得頗為頭疼,說道,“那都是八百年前的事情了,最近找我的是柔情坊的頭牌墨翠。”
薄奚鹿嗤笑一聲,左手一直沒有離開那副畫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