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邇眼看,這便是中毒已深的跡象,那該如何是好。別說解毒了,她連這是什麼毒,基本的解毒醫療手段都完全不知曉。
難道,眼睜睜看著他中毒身亡嗎?
周邇有些害怕了,有些手無舉措,隻能先扒開薄奚鹿最後一層衣服,借著微弱的月光和水反射的雙重光線仔細查看他的傷口。
被直接拔出箭的傷口外翻,黑紫色的毒血深處,看來這毒不可小覷。
周邇看著傷口,再看著呼吸漸漸微弱的薄奚鹿,一咬牙,竟低頭用嘴哺毒而出!用了一吸,腥臭的毒血溢滿口腔,周邇將其吐到地麵上,轉身繼續哺毒。
不知過了多久,薄奚鹿傷口中的血總算回歸鮮紅,周邇看著薄奚鹿的臉色也微微泛紅,也總算不是之前要死了的模樣。
周邇吐盡口中的汙血,連忙跑到水邊不停的舀水淨口,大口的喘著氣。
薄奚鹿此時頭發淩亂,濕噠噠地幾縷黏在臉頰上,上半身的衣服被拔了個精光,線條流暢的身材在周邇麵前展露無遺。
周邇看得有些臉紅,不禁暗自歎道:“這人真是個妖精。”地麵上很涼,周邇將薄奚鹿的衣服又套了回去,坐在他身邊看著四周,不禁發愁。
這裏唯一的出路便是很高的那個洞口了,再是這水底還可以遊著出去。但是,她一沒有足夠多的力氣,不可能背著比她高出那麼多的薄奚鹿上去;而她水性一般,更不可能馱著薄奚鹿再次回到水的那邊。更何況他如今昏迷不醒,下水的話,沒上岸早就淹死了。
各種方法都行不通,周邇頹喪地坐著,心想,這要是現代還可以用手機打電話求救。可是,這是在古代,遇到這種遭天殺的事情,也隻好認栽。
不知坐了多久,周邇竟然睡著了。而當她醒來的時候,她竟然趴在薄奚鹿的大腿上,而薄奚鹿早就醒了,衣服不綁好的露出整個上身,他正在看著迷迷糊糊醒來的周邇。
“你沒事了?”周邇才一開口就把自己嚇了一跳,她的聲音怎麼了?怎麼黏黏糊糊的,說不清楚了。
她下意識伸手摸向自己的嘴唇,原本精致的櫻桃小嘴此時竟腫成了香腸,上下兩片唇瓣貼得很緊,幾乎打不開縫。而輕輕一碰,鑽心的疼就冒了出來,疼得周邇眼淚直流。
“痛嗎?”薄奚鹿伸手想要撫上周邇的臉,卻被她一掌打掉,而她另一隻手捂著嘴,連連後退。
“別動!”難以張開的嘴艱難地露出了兩個字,周邇死死守護住自己已經腫大的嘴。
薄奚鹿微微無奈,上前攬過周邇,拿開她的手,端起她的下巴,仔細瞧著說道:“剛才就幫你看過,毒沒有滲進身體裏,隻是因為你的嘴唇直接接觸毒血而變腫的。現在感到疼,說明正在慢慢的好轉,不過要等消腫,可需要三日。”
“拿開!”周邇知道此時自己一定很醜,又推開了薄奚鹿的手,說道,“還不是因為你。”
薄奚鹿怔怔的看著自己被掙脫的手,愣了幾秒,失笑收回了手,說道:“是,都怪我。那我負責?”
這尼瑪是什麼節奏啊?周邇不禁有些囧了,她聯想到了四個字“以身相許”。下意識的打了個顫抖,然後悻悻然地說道:“好,你負責,你負責醫好它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