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夷界,自太古混沌初開以來便是一處難入易出的寶界,其內珍奇寶物質量位居十大界之首,而靈氣種類濃度亦是與十大界毫不遜色,如此寶地,必為各界所爭,幹戈既起,仇怨滋生,從此戰亂無止無休。
天下大勢,本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希夷界原是精靈居所,他們壽命悠長,與世無爭,自外界各族侵入開始,心靈純淨自然的精靈幾近滅族,自封於祭天之地,隻剩下血統不純的精靈作為各族奴隸,各族分疆裂土,互相攻伐,被各族奴役的混血精靈因血統不純,壽命十不存一,因入六道輪回而心生惡念,又為希夷界天地眷顧,反壓各族,成立精靈王國。後各族合力滅精靈王國,妖族勢大,稱帝希夷,妖帝之後,人王應世,人族勢大,然人心思變乃大勢所趨,內部分裂致使亂世重演,循環往複······
“吾當年曾言餘生隻傳三人,你們三人如今已經盡得吾之真傳,如今東極三國亂像初現,連年天災人禍,生靈塗炭,社稷將傾,正是吾鬼穀一門出世擎天之時。不日我便會關閉山門,你等可還有疑問?”
老者盤坐在古老的木蒲團上,一身黑白玄衣,蒼白的頭發自然垂下,氣質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隻是那雙陰翳的眼睛掃過下座的三個年輕人時,三人在昏暗中,似見一絲包含人世百態的光景從老者眼中閃過。
與老者的沉穩不同,下座三個年輕人性格迥異。為首之人宛如謙謙君子,一身儒士打扮,正氣浩然卻麵帶哀傷,似是悲天憫人的聖人,也似即將別離師長的愛徒。次座的則是一個跪座按刀的猛漢,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舉手投足間自信無比,眼裏仿佛燃燒著無盡的火焰。而第三人則顯得與此情此景格格不入,衣裳不整,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中途還憊懶的打起了瞌睡,這人,便是穿越而來的墨白了。
墨白穿越而來不過十年,而這十年他都是在鬼穀度過的,本來那個天賦異稟的鬼穀子小徒弟的靈魂已經完全被墨白融合,擁有雙重靈魂的他天賦更加突出了,不過當他知道這是個什麼樣的世界後他把自己的天賦完全給隱藏了起來,因為他知道,隻有扮豬吃虎才是符合自己穿越者身份的光榮行為。正因為自己表現得無能,才被鬼穀子忽視,讓自己得以混入連大師兄和二師兄都無法隨意進入的藏經閣,把鬼穀子的老底都學了個遍。
其實鬼穀子並不會敝帚自珍,隻是他深知學貴精而不貴多的道理,這才能在十年內教出運籌帷幄的首徒和萬夫莫敵的次徒,至於那個小徒弟,唉,隻能怪他自己當年看走了眼,以為墨白是能承接自己衣缽之人。到得今日,自覺天命完結在即,說什麼都晚了。
“師父珍重,天下有難,請恕徒兒不能在您身前盡孝了,此次出山,乾軒定還師父一個太平盛世!”首座的乾軒發誓說道。
“好!好!”見到大徒弟這麼有誌氣,鬼穀子高興得不得了,那一絲對墨白的失望,早已拋到了腦後。
“師父,閻平定不輸於大師兄,一定殺出我鬼穀一門的盛名。”次座的閻平則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模樣。
鬼穀子見狀則是一臉無奈的搖頭道:“你啊你,這十年裏吃了那麼多苦頭還是改不了你那頑劣的根性,這次出去,為師對你隻有一個要求,莫造些無謂殺戮,你可聽見。”
“聽見了師父!”閻平倒是沒有任何猶豫的點了頭,但在座的其他三人都知道,這家夥肯定又是把師父的金玉良言當成了耳旁風。
即便如此,鬼穀子還是點點頭滿意道:“嗯。”可當他望向最後一個弟子,看到墨白腦袋一點一點,眼皮慢慢閉合又忽然掙紮的樣子時,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隨即喝道:“墨道玄,醒來!”
本來還處在天人交戰中的墨白被師父這一喝瞬間嚇醒了過來,看著大師兄和二師兄那奇怪的表情,傻子都能猜到師父發怒了。墨道玄是他這一世的真名,據他父母說還是一個遊方道士給取的,不得不說還是挺有意思的,所以習慣別人這麼叫他後就沒有改名。
“師父,徒兒最近夜以繼日、焚膏繼晷地學習導致睡眠不足,請師父見諒。”墨白立即解釋道。其實他最近確實是在苦修藏經閣最後的百家學說,一個月沒睡過直到今天淩晨才學完,也就他這種靈魂強度異於常人的怪胎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