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或毫不在意？
張煜沉默了。
他感應不到對方的善意，也感應不到對方的惡意，那神鬼莫測的存在，未知、強大、不可揣度，如果對方真的懷揣惡意，那麼恐怕整個時空亂流，四方界域、仙域，億兆兆生靈加在一起，也敵不過對方一個念頭。
甚至，就算加上五大邪王，也毫無反抗之力。
傳奇英雄，與那神秘的存在，似乎根本就不在一個等級，那種感覺，就好像超脫者與遁旋境強者之間的差別，亦或是超脫者與至強者之間的差別，再多的遁旋境強者、至強者，都無法對超脫者造成絲毫的威脅。
邁出那一步的人，太強了！
張煜神色複雜地看著邪王“聻”，猶豫了：“還要繼續動手嗎？”
盡管那危險的氣息，轉瞬便消失了，可張煜不敢確定，如果自己繼續動手，殺死邪王“聻”，是否會惹怒對方，以至於對方直接出手抹殺自己？
如果邪王“聻”沒有說謊，那麼三十萬年前，虛無尊者應該就是死於那一道危險氣息的主人手中。
也許在對方眼裏，自己是螻蟻，對方並不在意，可如果自己主動招惹，甚至一再挑釁，天知道對方會不會出手？
張煜不想成為第二個虛無尊者！
穩妥起見……
這邪王“聻”，暫時還是別殺了吧！
就當是給對方一個麵子！
好歹是邁出了那一步的人，這點麵子還是應該給的！
那凝聚在張煜拳頭之上的本源之力，從原本即將爆發的狀態，漸漸平靜下來，其中部分溢出散去，消失在無盡的時間長河之中，剩下的一部分，則是透過他的皮膚，返回了他的體內，最終重新流入丹田。
沒有了本源之力，那原本璀璨的光芒，也是如同火焰熄滅一般，消失了。
整個時空長河，重新平靜了下來，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原點。
瞧著張煜的舉動，蒼穹學院眾人都怔了一下，眼中有著一絲疑惑。
“院長大人他……”蘇芮疑惑不解。
“院長怎麼不殺了邪王‘聻’？”鴻蒙、白婕等人也是十分困惑。
邪王“聻”已經被打殘了，最多再來一拳，邪王“聻”必死無疑，這是多麼難得的機會？
這時候，邪王“聻”似乎也察覺到了異常，祂怔怔地看著張煜，疑惑的聲音響起：“你為何不殺本王？”
“看樣子，這家夥，沒感應到剛剛的氣息？”張煜有些意外。
距離這麼近，邪王“聻”竟絲毫沒有察覺。
否則，邪王“聻”恐怕早已囂張起來，打他張某人的臉了，畢竟，他可是說過，一定會殺死邪王“聻”的，可邪王“聻”的反應明顯不是這樣。
“邪王‘聻’沒感應到那氣息，別人恐怕也不例外。”張煜若有所思。
也就是說，剛剛那一道氣息，是針對他，隻有他能感應到。
見張煜沒有回答，邪王‘聻’沉聲道：“要殺就殺，何必如此反複戲弄本王？”祂心底有些憤怒，卻又深深無力。
可是，張煜真的是在戲弄祂嗎？
不，張煜是不敢動手啊！
天知道殺了祂，會不會引來那一道恐怖氣息的主人，那個邁出那一步的神秘存在。
剛剛那一道危險恐怖的氣息，張煜一輩子也不會忘。
不過張煜肯定不會承認這一點，更不會把剛剛感應到那一道恐怖氣息的事情說出去。
“我突然改變主意了。”張煜嘴角噙著一抹戲謔，仿佛真的是在戲弄邪王‘聻’一般，“你知道這麼多秘密，就這麼殺了你，未免太可惜了！你活著，對我來說，有著更大的價值！”
反正都是不殺，至於是不敢殺，還是不想殺，還不是由張煜自己說了算？
沒等邪王“聻”開口，張煜又道：“你走吧，我暫時還不想殺你！如果我什麼時候想殺你了，自然會取你性命！不過在此期間，你最好不要踏足北原界域，也讓你麾下的黑霧人，滾出北原界域……否則，即使我很在乎你隱藏的那些秘密，也不得不出手抹殺你！”
“院長！”蒼穹學院眾人又震驚，又著急。
“院長大人，決不可放祂離開！”蘇芮驚呼道。
他們的聲音，傳入時間長河。
可張煜，不為所動。
邪王“聻”則是難以置信地看著張煜：“你，你真的打算放我走？”
“哪來那麼多廢話，讓你滾就趕緊滾！”張煜眼神瞬間淩厲了幾分：“再不滾，我便反悔了！”
深深看了張煜一眼，邪王“聻”拖著殘軀，脫離時間長河，準備離去。
時間長河之中，張煜的聲音悠悠傳來：“記住，這北原界域，是我蒼穹學院罩著的地盤！誰來，誰死！”
邪王“聻”身軀微顫一下，而後瞬息億萬裏，不見影蹤。
蒼穹學院院長張煜，邪王“聻”永遠都會銘記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