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在魔都的石林中,同楚曄說了那樣一番話,楚曄大概再也不會來找她了吧。
任何一個人都有自己的驕傲,何況高貴如楚曄那般的人,傾月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和離開,楚曄怕是再也不會來尋她了。
隻要楚曄不來,這世間再也不會有人知道,當初那個葉城來的小姑娘去了哪裏。
後來的幾天,魔都相安無事,傾月每日的事情,也隻是去給璟城送飯,那些日子,她都沒有再見過顧川。
說起來,從她住在魔都,顧川也隻是讓她趕走楚曄,除此之外,再也沒有讓她做任何事情,更別說,當初顧川說的需要一個人幫他盯著魔都外的情況。
她整日待在魔都,外麵情形如何,她更是一概不知。
這樣她倒也樂得清閑,每日都能見到哥哥,也不用再擔心失手殺人,可是傾月知道,該來的,終有一天會來的。
這天晚上,傾月出門散步。
說是散步,其實魔都中並沒有什麼好的景色,因妖氣太強,尋常植物都無法生長,魔都中最不缺少的便是各類毒草毒花。
傾月住在魔都已經有些日子了,卻從沒好好的走出來看一看,她甚至不喜歡出門,隻因這副容貌實在過於嚇人,她覺得自己見不得陽光,走在陽光下都會覺得膽怯。
隻有到了晚上,夜深人靜之時,她才會偶爾出來走一走。
這副容貌雖說嚇人,但魔都中的畢竟都不是尋常百姓,眾多妖魔之中,如她一般擁有赤紅色雙瞳的也不在少數,倒也不會顯得她十分嚇人。
隻是她這一頭白發,卻過於奇怪,隻因還是妙齡少女,卻滿頭白發。而魔都之中,多少有些本事的,都能讓自己保持年輕的容顏,因此很少見到白發。
傾月走在偌大的魔都之中,卻看不到什麼人影,這魔都到了晚上,如死城一般,沒有人出來走動。
傾月行至折星宮前,站在宮門口,久久沒有動彈。
顧川就是住在這裏,這大概是魔都最不平凡的宮主了,一介凡人,卻掌管魔都,說來都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打斷了傾月的思緒,這聲音,仿佛一個垂死的老人,不住的咳嗽著。
聲音來自折星宮。
傾月想,原來魔都之主也是會生病的嗎?
她推開宮門,順著聲音的來源走到一個房間前,推開門,隻看見顧川已經從床上跌落到地上,手邊有一灘刺眼的血跡。
傾月走過去,想要扶他起來,顧川的身體竟那般冰冷,氣息微弱,如同將死之人一般。
傾月有一瞬間想,這樣弱不禁風的顧川,若是此時殺了他,哥哥就自由了。
此時,顧川說道:“咳咳......你想都不要想趁機殺我,如果我死了,看守你哥哥的人會......會立刻將他殺掉。”
他虛弱的像個死人,說話卻自帶魔都之主的氣勢。
傾月無法,隻能沒好氣的問道:“你怎麼了?怎麼會嘔血?”
顧川此時已經咳得說不出話,他虛弱的抬起手,指了指桌上的瓶子,傾月拿起小瓶,往手心裏倒了倒,卻是什麼都沒有。
“這裏麵什麼都沒有,你的藥是不是吃完了?”傾月問道。
傾月這話說完,顧川咳得更厲害了,他又抬手指了指書架上擺放的花瓶,傾月走過去拿,卻發現這看似輕巧的花瓶竟紋絲不動,難道不是瓶子,是機關?
傾月試著轉動花瓶,書架竟自己移開,書架後麵竟是一扇門,傾月打開門,裏麵是一條幽深的小道,不知通往哪裏。
傾月問道:“是要走進去嗎?”
顧川點點頭,抬起手,示意傾月扶他走進去。
傾月隻能折回來,扶起顧川,走進通道裏。
通道曲曲折折的,走了快一盞茶的工夫,才走到一間密室之中,密室中央擺放著巨大的冰棺,想來這就是夢黎所說的那個,裝著顧川未婚妻的密室了。
傾月沒時間多看,將顧川扶進去坐好 ,問道:“這裏有你的藥嗎?”
顧川抬起手指了指架子上擺放的一個瓶子,傾月走過去拿起來,往手心倒了一粒藥丸,遞給顧川,顧川吃下後,便凝神調息。
趁顧川調息的時間,傾月走到冰棺前,想看看這個冰棺中的人。
冰棺中躺著的確實是一位絕色的女子,與夢黎有七分相似,傾月覺得,這女子竟比如今大家都稱讚的上官塵更好看幾分。
若是她活著,想必這雲州第一美女,應該非她莫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