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無關人等(2 / 2)

可是這些人,他們有什麼資格指責她,她從未傷害過他們!

不論她還可以活多久,至少她身體裏蘊藏著的力量,足以讓她保護自己,可是,就是因為她的仁慈和善心,才能縱容這些人這樣傷害她!

到底是憑什麼?

她沒有做錯任何事,可是她失去了家,失去哥哥,失去了和楚曄在一起的機會。

這些站在這裏指責她的人,可曾見過那般家破人亡,血流成河的場景?

可曾經曆過她被屍花毒折磨的生不如死的感覺?

可曾了解過她失去味覺觸覺的痛苦?

他們什麼都不知道,隻是看著她這副白發紅瞳的模樣,聽著上官塵淚如雨下的控訴,便認定了她是個茹毛飲血的妖怪!

既然如此,她何苦勉強自己,守著這最後一點仁慈和本性?

“啊!”傾月大喊,似乎有巨大的力量從她體內爆發,震得周圍的人向後退了退。

她丟下手中的匕首,隨手結印,祭出蒼銀弓,那把原本銀白色的漂亮的弓已經被紅色的靈氣徹底籠罩,握在她的手中,帶著刺骨的殺意。

人群中有人跑出來高喊:“妖怪啊!”

傾月就站在原地,右手抬起,那人的身體卻似不受自己控製一般,被吸到傾月的手中,傾月掐著他的脖子,輕笑道:“妖怪?”

隨後傳來一聲清脆的骨裂聲,那人的嘴角溢出鮮血,傾月將屍體扔在地上,抬手搭弓,以靈力凝聚箭羽,射穿了一個人的胸膛。

看著那人麵露驚訝,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場景,然後軟軟的倒在地上。

傾月笑著掃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問道:“還有誰,有話要說嗎?”

所有人都戰戰兢兢,不敢輕易逃跑,傾月方才那一箭太快了,快到他們還沒有來得及看清,那個人就已經死了。

巨大的殺意籠罩在這個庭院當中,這裏再也沒有方才的吵嚷和混亂,有的隻是鴉雀無聲。

傾月笑著看著這些人,似乎對他們的害怕很滿意,她抬起弓,這一次,指向了上官塵。

上官塵臉上還有未幹的淚痕,看起來更加我見猶憐,可這個樣子,讓傾月討厭的不得了。

她凝聚靈力,形成一支血紅色的箭羽,她鬆開弓弦,箭羽射向上官塵的胸口。

上官塵似乎毫無畏懼,她睜著好看的雙眼,看著箭羽飛速而來。

與此同時,巨大的靈力自院外傳來,一道劍光晃過,在上官塵的麵前,擋住了來勢洶洶的箭羽。

劍柄上鑲嵌著好看的藍寶石,劍身反射著明晃晃的光,巨大的靈力從劍身上傾瀉出來,將箭羽打落在地上化為塵埃。

無涯劍。

楚曄自院外走進來,收起無涯劍,看了看院中的場景,問道:“怎麼回事?”

上官塵方才還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此刻卻捂著肩膀上的傷口,適時的悶哼一聲,閉了閉眼,眼看竟要暈倒。

楚曄轉身看她時,她剛好歪了歪身子,靠在楚曄懷中,帶血的手抓住楚曄的衣袖,虛弱的說道:“不關衛姑娘的事,不要責怪她。”

楚曄看到滿手是血的上官塵,才意識到她受了傷,才看到她肩上的傷口。

楚曄看了看地上的匕首,他認得那個匕首,那是傾月隨身帶著的,從前不敢催動靈力召喚蒼銀弓,傾月隻能用這個來防身,他心下了然。

楚曄將上官塵交給身後的侍女,吩咐道:“去藥園請醫師來,給上官小姐看一下。”

上官塵卻拉著楚曄的衣袖不肯放手,仍然堅持著說道:“楚曄,不要責怪她,不是她的錯。”

楚曄的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他轉頭看了上官塵一眼,看不出什麼情緒,又轉過身,看著傾月,說道:“傾月的事情,我會解決,無關人等可以離開這裏了。”

院子裏的下人們如蒙大赦,他們早就想離開這裏,卻礙於傾月濃重的殺意不敢妄動,如今楚曄發話,所有人都覺得,可以離開這裏了,人群立刻如鳥獸一般散開。

上官塵的臉色卻在一瞬間慘白,隻有她在這一刻聽懂了楚曄的意思,楚曄說的是“無關人等可以離開”,也就是說,該離開的,都是無關人等。

在楚曄和傾月之間,所有人都是無關人等。

上官塵臉色蒼白,侍女以為是由於上官塵失血過多,畢竟她肩膀處的傷口確實有些令人心驚。

侍女連忙扶著上官塵離開了這個所有人眼中的是非之地,卻沒人看到上官塵眼中的不甘和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