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上一次能夠悔婚於白家,純粹是因為白洛那丫頭一門心思愛慕司墨,才給了你計劃的導火索。
可是這個上官塵,整個雲州都知道,她身家清白,對你一片癡情,除非上官塵自己行為不端,否則你還真是找不出什麼理由拒接這次聯姻。”無玄為楚曄分析的頭頭是道。
楚曄反問道:“除非她自己行為不端?”
無玄點點頭,說道:“你也別打這個主意,我調查過這個上官塵,過往幹淨的白紙一張,從未做過一件有傷大雅的事情,坊間對她的評價都是‘傾國傾城貌,冰清玉潔心’,這樣的女子,你要如何讓她行為不端?
況且,上官塵對你的癡情,那是整個雲州所有的世家大族都知道的事情,從前你與白洛有婚約,她對你沒有糾纏,此次輪到她自己,名正言順,山莊裏的人都說,你們倆才是天作之合呢!畢竟白洛還小,而且上官塵這個容貌,真是整個雲州的女子都沒得比的。”
“你說了這麼多,意思就是,我非娶不可了?”楚曄斜眼看他。
“不娶,當然不娶。”無玄搖搖頭。
“你將她誇的這樣好,卻又為何娶不得了?”楚曄笑著問。
“空有容貌,並無善心。”無玄簡簡單單八個字,才是真正評價了上官塵。
“哦?何以見得她沒有善心?”楚曄頗有些興趣的問道。
“若她柔善可欺,今日怎麼就惹的傾月與她大打出手?”無玄反問。
“你這裏消息倒是靈通,傍晚的事情,你這就知道了。”楚曄笑道。
“這龍澤山莊是你的,也是我的家,我知道又有什麼稀奇。”無玄挑揀著桌上的藥材,連頭都沒有抬起來,自然而然的說出這句話。
“你對這件事怎麼看?”楚曄問道。
“和你一樣。”無玄淡淡的回答。
楚曄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無玄不愧是他的知己啊!
這件事,從頭到尾,楚曄都不覺得是傾月的錯,無論傾月是不是真的要殺了上官塵,在他眼中,即使傾月真的要殺了她,那也無可厚非。
他不過是礙於上官塵的身份,暫時動不得,才會讓傾月受些委屈。
今日之事,就算上官塵誤打誤撞的闖進了傾月住的地方,若是常人,道個歉打個招呼走出來便是了,上官塵何以能使傾月恨不得殺了她?
不過是因為傾月這些天確實情緒不穩,不知道是因為她現在的模樣而煩躁,還是因為屍花毒在體內作祟,總之很容易被人挑起怒火與殺意。
上官塵就是借著這個機會,不知道對傾月說了什麼,才會使傾月起了殺心。
他一直以為,除了自己,再也沒有誰能站在傾月這一邊,畢竟之前,連阿福都要拿繩子綁了傾月。
可是無玄這樣簡簡單單的一句“跟你一樣”,讓他的心情瞬間好起來,他們對傾月的了解比旁人要多,自然都相信傾月絕不會濫殺無辜。
楚曄這一整天的鬱悶,忽然間一掃而空。
無玄走進裏間,一盞茶的工夫才出來,將半碗血放在楚曄麵前,說道:“勞煩你送過去了。”
楚曄看著那血碗,問道:“這般放血,終歸對你的身體不好,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無玄搖搖頭:“克製她體內的毒性,為她延長壽命,這是目前唯一的,也是最有效的辦法。”
楚曄皺著眉頭,歎道:“如此,何時才是盡頭啊!”
“很快了……”無玄喃喃自語。
“你說什麼?”楚曄沒聽清,轉頭問無玄。
無玄搖搖頭:“沒說什麼。”
楚曄心裏覺得有些奇怪,他明明聽到無玄說話了,卻也沒有追問。
楚曄看了看無玄桌上那碗血,說道:“此時就算我送過去,怕是她也不會見我的。”
無玄點點頭,說道:“倒也是,畢竟你剛剛因為上官塵斥責了她,既然如此,我叫人去請她到我這裏來吧。”
楚曄點點頭,表示默許。
無玄吩咐了一個小廝,去請莊主院子裏的衛姑娘過來。
楚曄正要離開,無玄叫住他:“你躲什麼?難不成你也害怕傾月的模樣?”
“當然不是!我怎麼會嫌棄她!”楚曄反駁道。
“那你跑什麼?你躲的了這一時,難不成,還能一輩子都不見傾月了?”無玄問道。
楚曄瞪了無玄一眼,又重新回到了桌子旁邊坐下,這一次,卻再也沒有心思品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