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月呢?”無玄淡淡的瞟了白洛一眼。
“衛姐姐……衛姐姐……失蹤了……”白洛的聲音小的幾乎聽不到。
“失蹤了?不是去救璟城嗎?好端端的怎麼會失蹤呢?”祈安著急的問。
他們分開時,司墨,楚曄和傾月是去魔都救璟城的,按照計劃,這個時候即便救不出璟城,也應該回來了。
剛剛在門口看到司墨和白洛,卻沒有看到楚曄和璟城,祈安心裏就有些不放心,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
“楚曄的二叔為了逼楚曄和我成親,將衛姐姐抓走關起來了,等他們再去看的時候,看守衛姐姐的人已經死了,衛姐姐不見了……”白洛隻好和盤托出。
她本來是不想告訴他們的,傾月雖然失蹤,可是白洛相信,以楚曄的能力,一定可以找到傾月的,況且祈安遠在藥王穀,就算告訴她,她也幫不上什麼忙,還會徒增煩惱。
本來以為大家關注於司墨的病情,就不會有人注意這件事,誰知道一直沉默寡言的無玄卻挑開了話題,問她楚曄和傾月的下落。
這下子,就算她想瞞也瞞不住了,隻能乖乖的說出實情。
祈安麵色蒼白,她同傾月自小一起長大,盡管沒有血緣之親,傾月也如同她的親生妹妹一般,她怎麼能不擔心!
璟城深陷險境,傾月又下落不明,她如何能放心!
“祈安姐姐,你不要擔心,楚曄一定會將衛姐姐找到的,他們經曆了那麼多事情,都沒有分開,這次也不會的。”白洛安慰道。
祈安點點頭:“但願吧。”
白洛正準備同無玄說些什麼,卻看見無玄站起來,走出了房間,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看不出來是喜是悲,但是白洛想,他應該也是很擔心的吧。
白洛有些奇怪的問:“無玄這些日子一直住在這裏嗎?”
祈安點點頭:“一直住在這裏。”
“他不是龍澤山莊的醫師嗎?怎麼不回去住?”白洛問道。
“我也不知道,隻是偶然聽師父說起過,無玄最近身體不好,需要在這裏靜養。”祈安回答。
白洛看著無玄遠去的背影,原來這樣厲害的醫師,也會身體不好啊。
將祈安安撫好之後,白洛才離開房間去洗漱,祈安將自己的房間先讓給她休息一下,白洛實在是太累了,現在一顆心終於放下來,一沾枕頭,便睡了過去。
無玄回到自己的房間裏,說是房間,不如說是個院子,他的住處是獨立出來的一個院子,當初拜在靈虛子門下做徒弟時,他在靈虛子的院子旁邊,蓋了這個小院子。
靈虛子性情古怪,無玄自己又喜靜,兩個人分開一點住,比住在一起好很多。
無玄走進去關好門,拿出龜甲和匕首,如以前的每一次一樣,割開自己的手心,以占卜之力尋找傾月的下落。
以往的每一次,無玄都可以在雲州地圖上順利的用自己的血找出傾月的所在,甚至用龜甲折射出的幻象,看到傾月的模樣。
可是隨著占卜之力的頻繁運用,隨著左手那條鮮紅的線條如毒蛇一般,從手心延伸到小臂,攀上肩膀,他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
所謂在這裏修養,隻不過是靈虛子在用盡畢生醫術為他延長壽命,占卜之力實在是太強大了,他的身體已經到了可以承受的極限。
這一次,無玄還未來得及看到龜甲顯示的幻象,便一口鮮血噴出,倒在地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無玄才醒過來,發現外麵的天都黑了,他掙紮著坐起來,想去抓那個小小的龜甲。
“你還要再次占卜嗎?”靈虛子的聲音帶著怒意。
“師父,我要知道,她是否安好。”無玄坐在床邊說。
“你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整整一天,脈搏微弱的都找不到!”靈虛子大聲嗬斥。
“我要知道,她是否安好。”無玄重複道。
“她安不安好關你屁事!那是楚曄的女人,她心裏眼裏都隻有楚曄!你何必這樣作踐自己!為了那個一個不人不妖的女人,你要把命搭進去嗎!”靈虛子氣的口不擇言,全然沒有世外高人的樣子。
“師父,我時日無多了,你知道的。”無玄說道。
“隻要你不動用占卜之力,我可以為你續命的……我可以……”靈虛子說道。
“師父!”無玄打斷他:“傾月不隻是楚曄的死劫,也是我的,我從不曾如此屈服命運,可是這一次,我願意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