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司墨。
直到此刻,白洛才覺得自己是鮮活的。
終於明白,為什麼那樣渴望司墨的陪伴,為什麼司墨被抓後,忽然就變成了可以威脅她的籌碼,為什麼她願意為了司墨的安危嫁給楚曄……
那麼多那麼多的疑惑都沒有了,所有的情緒都~消雲散,她隻能看到這個黑衣的男子,站在庭院中,身後仿佛有萬丈光芒。
司墨衝她遙遙伸出手,白洛走過去,將右手放入司墨的掌心,笑著說:“我跟你走。”
眼淚落盡嘴巴裏,是甜的。
而這一切,在賓客眼中,在楚二爺眼中,是鳳鳴山莊的大小姐,婚禮當天要與人私奔!
這樣的事情,白震怎麼能容忍!
他平生從未如此動怒過,可是這一刻,他想立刻殺了司墨!將他碎屍萬段!
沒有人看清白震何時從大廳走出,他運起靈力飛馳而來,掌風威力驚人,直朝司墨撲來。
可是到達司墨麵前時,卻不得不停下。
白洛擋在司墨麵前,白震的掌風震的她睜不開眼睛,頭上精致的發釵掉在地上,青絲垂下,隨風而動。
白震眼睛裏都是痛心:“讓開!”
白洛“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求爹爹成全!”
從小到大,白洛一直被白震寵的無法無天,她何時這樣低聲下氣求過他,可是今天,她為了一個妖怪,居然當著整個雲州的麵,跪在地上求他放了司墨。
“你不用求我,今天他必須死!他死了,你依然是雲州最尊貴的女子,依然是龍澤山莊明媒正娶的夫人!”白震說道。
“不是的,爹爹,如果司墨死了,我不會是最尊貴的女子,更不會是楚曄的妻子,我隻會是個死人。”白洛搖搖頭。
“你這是在用自己的性命威脅我嗎?我將你養大,就是讓你來威脅我的嗎?”白震痛心疾首。
“不,女兒不孝,從未想過脅迫爹爹做些什麼,女兒說的隻是事實,如果司墨死了,女兒斷然不會獨活……”白洛說道:“如果司墨今日死在這裏,女兒一定立刻隨他而去!”
白震死死的盯著白洛,似是不願意相信,白洛會這樣威脅於他。
白洛卻在說完後,站起來走到司墨身旁,拿過護衛手中的刀,毫不猶豫的架在自己纖細的脖頸上。
“洛洛!”司墨和楚曄驚叫出聲。
白洛的刀一寸一寸靠近,雪白的脖頸上赫然已經出現一道血印:“爹爹大可一試。”
白震右手凝聚靈力,抬手便是一掌,可是這一掌,打的卻不是司墨,而是白洛手中的那把刀。
鋒利的兵刃被震碎,變成幾塊廢鐵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白洛手裏隻餘一把刀柄,她緊緊閉著眼睛,眼淚卻洶湧而出,她知道,這是白震的讓步。
白震捂著胸口,重重的咳嗽幾聲,眼看便要站不住,身邊的人立刻衝上來扶住他。
白震捂著胸口,指著白洛說道:“從今往後,你與我鳳鳴山莊白家,沒有任何關係!”
話至此處,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白震在下人的攙扶下,繞過白洛和司墨,朝門口走去。
白洛的眼淚洶湧而出,“撲通”一聲,再次跪倒在地上,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個響頭。
“謝謝爹爹成全!”白洛哽咽道。
她毀了一場婚禮,毀了鳳鳴山莊的顏麵,更讓白震在整個雲州麵前丟了麵子。
放她和司墨離開,已經是白震對她最大的寵愛,也是最後的疼愛。
司墨將白洛從地上扶起來,細心的擦幹她的眼淚,著急的檢查她脖子上傷,所幸隻是破了皮,並沒有什麼大礙。
事情發展到這裏,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連白震都默許了白洛悔婚,其他人更不能說什麼。
尤其是楚二爺,這個時候,他總不能當著眾位賓客的麵,逼著白洛嫁給楚曄。
賓客們都坐在外麵,不發一言,本來是要來參加一場整個雲州最大的婚禮,見證兩個家族的聯姻,卻沒想到,看到了兩個家族的醜事,仿佛一場鬧劇!
楚曄轉過身,看著臉色不慎好看的楚二爺,說道:“二叔,既然婚禮辦不下去了,宴請完賓客,便散了吧。”
楚二爺有些疲憊的點點頭。
“那麼二叔,是否應該如約,讓我見一見傾月?”楚曄說道。
楚二爺盯著楚曄沒有說話。
這時,有一位楚二爺身邊侍奉多年的護衛,急匆匆的衝進大廳,跪在地上說:“二爺,那位衛姑娘不見了!”
楚曄猛的轉頭,臉色鐵青的盯著那名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