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四大家族都沒有呢?會不會是在其他名門望族手裏,傾月腦海中閃過上官塵的臉,上官家做珠寶生意,上官塵又靈力超群,有可能在上官家。
她必須要在三個月之內,找遍這幾個家族,還不能被發現,畢竟這幾個大家族裏,都有靈力鼎盛的人,一旦被發現,她根本沒有把握脫身,就算靠著妖化逃過,等她的蓂息丹吃完了,她根本沒命去魔都換人。
傾月忽然想起剛剛回房時,楚曄對她說的話。
“別讓自己受傷。”
傾月心裏一驚,難道楚曄已經知道她要做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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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傾月和楚曄各懷心思,這邊白洛幾乎已經無計可施。
如果隻是成親,白洛一定像上次一樣,毫不猶豫的離家出走,有多遠跑多遠。
可是這一次,父親抓了司墨,用鎖妖鏈將司墨鎖在地牢中,她是絕對不可能丟下司墨一個人逃跑的。
她鬧過絕食,父親根本沒有理她,可她又不能真的將自己活活餓死,不然豈不是太虧了。
她也跟白震大吵大鬧,白震回應她的,是司墨染了血的羽毛。
當那片漆黑的羽毛沾滿鮮血送到她麵前時,白洛的眼淚不受控製的掉下來,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隻是胸口像是壓著大石頭,又像是綿裏藏針,她疼的不得了。
白洛當著那麼多下人的麵,跪在白震房門外麵,烈日炎炎,她被曬得小臉通紅,嘴唇卻發白。
下人都有些不忍,這個大小姐,平日裏雖然頑劣了一些,可是心眼不壞,從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不知道做錯了什麼,要被這樣懲罰。
最後,白洛終於因為連日來,水米不進,又受烈日暴曬,體力不支,昏死在白震房門外。
下人來報時,白震衝出房門抱起昏厥的愛女,急著叫人請大夫來。
其實白震自己也心疼的不得了,他就這麼一個女兒,從小便寵上了天,從來舍不得打舍不得罵。
可是這一次,如果心軟了,女兒這輩子就毀了,難道他堂堂除妖世家的千金,要嫁給一隻妖嗎?
這種事情若是傳了出去,別說外人笑話白洛,他白震都沒有臉麵再出去見人了!
白洛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床榻上,她掙紮著坐起來,看到桌子邊上坐著的父親,她還沒開口,白震的聲音便傳來:“你想救那個妖嗎?”
連日的折騰和擔憂,白洛已經虛弱的不得了,她從床上爬起來,下了床跪在白震腳邊:“爹,求你放了他吧!”
“我可以不殺他,但是你知道我的條件。”白震看著跪在腳下的女兒,白洛的小臉蒼白如紙。
“我嫁,隻要爹放了他,我願意嫁給楚曄。”白洛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
白震點點頭,沒說什麼,起身離開了房間。
白洛看著父親遠去的背影,單薄的身影伏在地板上嚎啕大哭,她心裏像是撕扯一樣的疼,第一次知道要嫁給楚曄時,她都沒有這麼難過。
她哭的那麼大聲,像個鬧脾氣的小孩子,岔氣的時候一下接一下的咳嗽。
她心裏還抱著那一點點的希望,也許父親會因為心疼她而改變主意。
可是白震頭都沒回的走出去,根本沒有回頭看看她。
其實白震自己何嚐不心疼呢?
他看著長大的女兒,捧在掌心的寶貝,從小就是雲州最尊貴的小姐,一向是要什麼給什麼,即便養成刁蠻任性的小姐脾氣,他也認了。
自打夫人去世,白洛就是他的小棉襖,雖然鬧了些,但是依然是在他膝下承歡的女兒,時不時對他噓寒問暖,讓他心裏舒服很多。
在白震的記憶裏,白洛很少這樣哭。小時候她做錯事受罰的時候,也會哭一哭,可那不過是擠出一兩滴眼淚騙騙他罷了,白洛幾乎從來沒有這樣哭過。
就好像抽走了脊柱一般,跌倒在冰冷的地板上,蒼白著一張小臉,哭的委屈又絕望。
可是白震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白洛總是要嫁人的,既然與楚曄有婚約,就應該嫁。難道非要等到白洛對那個妖情根深種嗎?
他本來還想,白洛可以在家再陪他一段時間,畢竟是唯一的女兒,舍不得讓她這麼早出嫁,可是現在出了這種事,白震真是巴不得白洛趕快嫁出去,再也不要見那隻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