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沒關係。”他淡淡的回應。
“我問,她是誰?”夢黎契而不舍的追問。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說:“以後不要再來這裏了,走吧。”
走吧?她忽然想起方才阿川小心翼翼的抱著冰棺裏的姑娘,仿佛傾盡此生溫柔一般,整理她的長發和嫁衣,她在嫉妒,她很不開心。
她以為阿川也曾這樣對她,可原來那晚她痛的掉眼淚時,阿川在她耳邊呼喚,溫柔的吻掉她的淚水,那些溫柔不是給她的,
原來這世上,不隻她夢黎一個人可以是阿黎。
她當作洞房花燭夜的那晚,他在她耳畔一聲聲喚的,不是阿黎,是阿離。
那她踏進大殿想要陪他一起過中秋時,他撫摸她的臉,他說“你終於來了”,他等的,從來都不是她,而是這個躺在冰棺裏無法醒來的女子。
她穿著紅衣把自己交給他時,他眼睛裏的光芒,看見的不是她,是這個阿離。
從來都不是她。
她袖中的白綢忽然甩出,迅速有力的擊碎了冰棺一角,肉眼可見的冷氣一絲絲的溢出來,冰棺中的女子忽然開始衰老。
阿川回頭一掌將夢黎打到一旁,她撞在牆上噴出一大口血,可他看不見,他正以法力護住冰棺裏的人,用自己的靈力一點點修複那個缺口。
等到缺口終於修好,冰棺裏的女子又變回那個年輕美麗的姑娘時,他才有空看看夢黎。
但是他眼睛裏的溫柔沒有了,他走過去掐著她的脖頸將她提起來,惡狠狠的盯著她:“你憑什麼這樣做?”
夢黎喘不過氣:“就憑……我是個能跑能跳……可以愛你的人,她不是……”
阿川笑了笑:“你不過是個與她有幾分相似的人罷了,竟然妄想和我相守,替身永遠都隻是替身。”
他將夢黎狠狠甩在地上:“你若是聽話一點,我還可以讓你繼續做你的美夢,夢裏我是你的夫君,對你疼愛有加,可你這樣不識好歹,竟然想要破壞阿離的肉身,我還怎麼容你?”
夢黎忽然意識到,這許久的溫柔讓她忘記,他不僅是會抱她吻她的阿川,還是這偌大魔都的主人。
從那日起,她被鎖在另一間密室,他每天抽取她身體裏的血,兌進去一大堆藥,她身上的妖氣隨著血液的流失,一點一點消耗殆盡。
這個時候,她才明白,從最一開始,他就沒有打算愛她,從遇到她開始,阿川就已經計劃好這一切。
千年狐妖的血,加上魔都的藥,就是至毒的毒藥。
後來的遊玩,相擁,接吻,那一晚的溫柔,深情,癡纏,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
在他製好第一劑毒藥,拿去試藥的時候,她趁機逃出了魔都,可她虛弱至極,不得不想辦法續命。
她曾說,她會愛他到氣盡身亡,沒想到一語成讖。
後來望著魔都那個方向,她忽然想起當年在山腳下初遇時,他一臉溫柔,仿佛久別重逢一般看著她說:“姑娘傾國容貌,千年狐妖又怎樣?”
容貌絕世的不是她,是那個躺在冰棺裏的女子,從一開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