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月瞪大眼睛,完全不懂眼前的情況,楚曄就這樣毫無預兆的吻了她。
她一個人把兩小壇酒喝得一滴不剩,本來就有些迷糊,此刻楚曄這個突如其來的吻把她的腦子攪得像一鍋漿糊,她清楚的看見那張臉上滿是溫柔,楚曄閉著眼睛,睫毛根根可數,他為什麼吻她?難道要讓她相信自己心底一直叫囂的那個聲音嗎?楚曄喜歡她,正如她喜歡楚曄那樣。
是啊,這才是她這麼多日對楚曄避之不及的原因。
那些被她壓在心底刻意忽略的記憶和情感仿佛決堤的洪水,衝塌了她所有的理智。
葉城初遇時,她狼狽不堪,楚曄一襲白衣仿佛仙人,眉眼間都是笑意。
家破人亡時,她渾身是血,楚曄給了她最老套的英雄救美,卻闖進了她脆弱的心裏。
回去的路上,馬車顛簸,她迷迷糊糊的哭著叫“哥哥”,楚曄抱著她說“沒事了,沒事了”。她身上的血弄髒了楚曄華貴的衣衫,他卻毫不在意......
那些零星的小事,此刻仿佛結成了一張網,將她緊緊束縛在楚曄身邊,她喜歡這個人,像是一見鍾情,又像是他們已經認識了幾輩子,她走了那麼久,隻為遇見他。
就這樣吧,不管她還有多久的生命,不管楚曄這個吻是為了什麼,她此刻什麼都不想,她隻想愛他,哪怕一刻。
傾月緩緩閉上眼睛,雙手移到楚曄身後,輕輕抱住他,生澀笨拙的回應著他,楚曄心中狂喜,他撫摸著傾月柔軟冰涼的長發,扣住她的後腦,加深了這個遲到這麼久的吻。他霸道的撬開她的貝齒,勾起她的小舌,吻得那麼認真,仿佛對待一件珍貴的寶物。
楚曄睜開眼睛,看見傾月通紅的臉頰和顫抖的睫毛,像個受驚的小鹿,楚曄將她緊緊擁在懷裏,親了一下她的頭發,堅定無比的說:“月兒,你相信我,我會找到解藥,你會沒事的,隻要我在,你不會再受到任何傷害。”
傾月的眼淚一滴一滴落下來,打濕了他胸前的衣服。
她的眼淚像火一樣灼燒著楚曄,他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清醒了,他愛這個姑娘,盡管她家破人亡,貧病交加,可他依然奮不顧身的愛她。
他不想娶白洛,盡管他們青梅竹馬,他也不再找那個月牙姑娘了,也許真的有緣無分,所以才會多年苦苦找尋無果。
他現在隻想看著、抱著、吻著、守著這個叫衛傾月的女子,不論她是什麼身份,不論她的家族有多少敵人,不論她還能活多久,他都不在意,他隻想愛她,把自己所有的東西,美好的、黑暗的、羞恥的,都跟她分享,如果她還有十天,那麼他就把這十天活成他們的一輩子。
早在當初葉城初遇時,他就應該動了心,那個眉眼彎彎,雙眸清澈的女孩就那樣硬生生撞進他懷裏,撞碎了他所有的防備,自此,他在她麵前潰不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