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達聞言,似乎想到了什麼,麵色一喜,又連忙低下了頭,盡量不讓他人看見,卻不知他的反應已經盡收在了葉梓煙的眼底。
“對嘍!管事的你可要注意一下,可不要把菜肴弄混了,剛剛這位大叔也是說過了,他點的都是尋常菜肴,可不要張冠李戴哦,否則——”話音上調,葉梓煙朝著雲嫦的方向努了努嘴,其中的意思在明顯不過了。
李文達一驚,她怎麼知道自己想要報出一些珍稀菜肴的名字,好回些本?
而一旁的張華則在暗自慶幸著,幸好自己隻點了些家常菜,沒有選擇那些珍稀菜肴,否則自己還是要付出很多的。
李文達隻好接受了現在的局勢,心裏卻充滿了苦澀,狠狠的肉疼了一把。都怪那個多管閑事的人!想到是因為葉梓煙才讓自己虧了一筆錢財,李文達在心裏默默的把葉梓煙給恨上了。
至於這些,葉梓煙自然是不知道的,她見到一切都已經成了一個定數,大功告成了,也已經打算走人了。
沒有注意到,遠處的少年一直低著頭,袖子下的拳頭握緊又鬆開,一直如此反複。
“撲通”的一聲,一直站在遠處的張裕突然跑到了葉梓煙的麵前,跪了下來。
葉梓煙挑眉看著張裕,雙手抱臂,也不伸手去扶,眯著眼睛就這樣看著他:“做什麼?”
“請收我為徒。”張裕低著頭,拳頭緊緊的握在一起,一字一句堅定的說道,“如果不收我為徒,我願就跪在這長跪不起。”
“嗬。”葉梓煙隻覺得好笑,看著張裕。之前也是因為她看見張裕寧願放棄學業,也要救父親的心,才一時動了惻隱之心,但對於收徒這種麻煩事情,完全不感興趣:“你跪在這裏和我有什麼關係?”
張裕微微顫抖了一下,顯然對葉梓煙的回答有些意料之外,似乎在他的眼裏,每個人都應該被長跪不起這個理由感動。
葉梓煙看了看張裕,半蹲在他的麵前,好讓兩人的視線持平,她的眼睛平靜,而張裕的眼睛裏卻帶著忐忑和緊張:“為什麼要拜我為師?”
“你比我強。”
“你怎麼知道我比你強?”
“她。”張裕抬起頭,手指向了雲嫦:“她是橙級武者。”
雲嫦一臉的莫名奇妙,一副無辜躺槍的模樣,而葉梓煙也是覺得詫異:“那你為什麼不拜她為師呢?”
“她聽你的話,而一個人隻會聽比她強的人的話。”張裕說道。
“你蠻會看人的。”葉梓煙說道,又自嘲似得搖搖頭,“但有時候一些人不一定是因為強而追隨,利益、恩情,這些都是追隨的理由。”
茫然地看了一眼葉梓煙,張裕明顯是沒有聽懂葉梓煙的話。
雲嫦也是一臉的奇怪,小姐為什麼突然說了這麼些奇怪的話?這和她之前所熟悉的那個小姐有些差異。
“好了。”明顯是不想再跟張裕耗下去,葉梓煙站起了身子,抬起頭,目光不知投到了什麼地方,頓了頓,才說道:“你要拜師,我如你所願,不過我現在不會教你任何東西。而在我教你任何東西之前,這師徒關係你隨時可以撤銷。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強。”
話罷,葉梓煙就走向了酒館門口,雲嫦急忙跟上。
“等等!師父,我要稱呼你為什麼?”張裕被葉梓煙一堆雲裏霧裏的話弄得一愣一愣的,等到葉梓煙要走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問了一句。
葉梓煙頓了頓,思索了一會之後說道:“我姓顏。”顏,是她在現代的稱謂,這樣,也算是對前世的一個紀念了。
張裕一愣,還想說些什麼,葉梓煙已經不見人影了,他就隻能是站在原地發呆,自己算是拜師成功了吧?
因為突然收了一個徒弟的緣故,葉梓煙的心情不怎麼好,也失去了吃東西的興致。在她的眼裏,徒弟就是一個累贅的定義,跟個小祖宗似得,雖然不知道這個徒弟是怎麼樣的,但估計也就是這樣了。
其實有著這樣的定義也不怪葉梓煙,在現代時,她也心血來潮收過那麼幾個徒弟,可是現代的孩子都是從小被大人嬌慣著長大的,整天讓葉梓煙跟保姆似得伺候他們,最後自然就都是被她逐出師門了。
於是,徒弟在葉梓煙的眼裏,就變成了這麼一個定義。
隨便在街邊找了一家小吃攤子,葉梓煙就解決了午飯的問題,決定打起了精神繼續逛街。畢竟,她也是難得出來一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