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藝看著桌子上的鍾表,時針指到十二。
她習慣性地拿出手機,在確定沒有任何未接來電後,她的眸光黯淡幾分。
她的男朋友——葉景灝,上個月被酒吧送到美國接受花式調酒的培訓,也許是因為時差原因,一個月了,跟丁藝通的電話寥寥無幾。
她也曾想過主動聯係他,但是又想起他的叮囑——不要隨便給他打電話,會影響他休息。
想到這,丁藝歎了口氣,她放下了聯係他的衝動,起身,去吃午飯。
可是,一口飯還沒有吃下肚,丁藝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陌生號碼,她接起,“喂?”
“丁小姐是嗎?我是陸簡丞陸先生的律師,他委托我向法院起訴你偷了他的一幅畫......”
“起訴?”丁藝眉頭一皺,她手中的筷子“啪”地掉到地上,沒有再聽律師接下來說的話,丁藝跑出公司,攔了輛車徑直駛向陸簡丞的海邊別墅。
一路上,丁藝心急如焚,震驚之餘她也有些疑惑,她什麼時候偷了他的一幅畫?
他是有聲望的畫家沒錯,他的一幅畫價值連城也沒錯,但是這些,丁藝從沒想過盜竊!
一個小時後,她來到了別墅,外麵碧空如洗,海濤陣陣,她卻沒心思欣賞。
急切地按響門鈴,年過半百的管家走出來,他透過鐵欄看著丁藝,“丁小姐,有什麼事嗎?”
“我想見陸先生一麵!”丁藝抓住鐵欄,眼裏的急切不加掩飾。
管家在鐵欄的另一邊靜靜地看著她,“不好意思,先生說了,如果丁小姐來,是因為起訴的事情,請找律師談。”
聽了這話,丁藝霎時急了,她的聲音帶著些驚慌的顫音,更多的是委屈,“這之間一定有誤會!我沒有偷他的畫!陸先生在哪裏?我要見他!”
管家卻隻是搖了搖頭,“丁小姐請回吧,先生說,不會把時間浪費在口舌上麵。”
話說完,管家就轉身進了別墅。
別墅裏,巨大的落地窗折射的光,一瞬間刺痛丁藝的眼。
她無力地靠在鐵門上,因為起訴的事情,她心亂如麻。
說實話,陸簡丞的那副失竊的畫作,她連看也沒有看過,是從何而來的盜竊,丁藝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如果此刻是六月,怕是也會飄雪了吧?
但是轉念想了想,如果報警,是不是有助於洗刷冤屈?
而別墅的畫室裏,光線昏暗,穿著白色襯衫,黑色西褲的男人,正對著空白的畫紙發呆。
管家敲了敲門,陸簡丞應了一聲,“進。”
“先生,丁小姐已經走了。”
“起訴的事情就交給你了,”陸簡丞的側顏俊逸,修長骨感的手指摩挲起畫紙,半晌,他補充道,“那幅畫,一定要找回來。”
他抬起頭,那雙詭譎的黑眸裏灑進點點暖陽,那溫暖卻不達眼底。
要問在T市,最不能惹的人,一是警察,二,便是古怪藝術家——陸簡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