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的窗簾半拉開著,日光稀稀落落地撒進房間裏,一室的綺麗。喬安寧睜開眼,才發現自己置身於陌生之所,而自己的身上亦不著寸縷。她捏了捏自己的額心,恍恍惚惚地想起昨天發生的一切。
喬安寧牽扯起嘴角,露出一抹無奈的苦笑。眼眶疼痛難耐,太陽穴處有些刺痛。昨夜喝了太多,直到現在,她依然覺得有些混沌。床邊放著疊的齊整的衣服,她猶豫了些許,伸手扯過來,利落而迅速地穿上。
穿戴整齊後,她看著被單上那一抹暗紅,覺得刺眼且刺心。揉了揉自己發脹的太陽穴,半晌,她方才推門而出。剛走出房間,她便看見穿著黑色襯衫的男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那一瞬,她忽然覺得自己像是他掌心的獵物。
顏朔曄斜斜的倚在沙發上,眯著眼睛看著安寧,漫不經心地開口,“喬小姐,早上好。”
安寧訕訕地站在那裏,尷尬地回答,“額,早上好。”
他站起身,一步步地逼近她。他在她身邊一步遠處停下,低下頭看著她好看的雙眸,彎了唇角笑,“想好怎麼對我負責了沒?”
負責?安寧怔了怔,睜大了眼看著眼前這張陌生的臉。她努力使自己平複了心情,“那麼,這位先生,你要我怎麼負責?”
顏朔曄笑了笑,站直了身子,幹脆利落地回答,“做我女朋友。”
這一刻,安寧很想對他吼,你做夢,但是還是控製住了,她竭力使自己用平靜的語氣說,“這個不行。換一個。”
“你有兩個選擇。”他轉過身,走到一邊的吧台,給自己斟了杯酒,“第一,做我女朋友。第二,由我向媒體爆料,castle的主唱喬安寧喜歡主音吉他莊蓮生,並且上了第一次見麵的男人的床。”他的語氣淡定從容,那語調就像“給我一杯咖啡”一般簡單。
安寧揉了揉酸澀難耐的眼睛,垂了眸,“我選一。但是,別讓任何人知道。”這原本是隻能選一的選擇題,她無法冒著毀了樂隊的危險。
“Done。”顏朔曄淡淡地說。
他直視著那雙黑白分明的杏眼,一字一句地說,“記住我的名字,顏朔曄。”
安寧看著那雙攝人的雙眸,莫名地想起了莊蓮生狹長的眼。她垂眸,苦笑,修長的手指緊緊地抓著自己的包,“我先走了。”
顏朔曄沉默地起身,徑自拉起她的手,往外走去。他拉開車門,一手扶著她的腰,將她塞進車裏。
車子在酒店外停下。顏朔曄探過身,嘴唇貼著她的發絲,在她的耳畔低語,“那麼,再見。安寧。”
安寧拉下帽簷,看著車窗外的景致,沒說話,迅速地拉開車門走了出去。她走的很快,身影很快閃進了酒店大樓裏。
車子裏,顏朔曄彎起唇角,一霎不霎的看著她的背影隱沒在大樓裏。他的眸子暗了又暗。許久,他才驅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