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看去一老二小,弱不禁風,也難怪那五人不來襲擊雲蓮他們,原來是有看起來更弱的主拉了仇恨。
隱隱約約聽見那紅衣小女孩輕輕的嗤笑了一聲,嘴裏發出兩個雲蓮聽不懂的音節,不像是中原用語。那小女孩麵朝撲過來的五人,手指攏到嘴邊,食指和中指扣起,其餘三指微曲,嘴中脆生生的念了一句,“去!”
眾人隻來得及看清,撲過去的那五人周圍的空氣似乎劇烈的扭動了一下,那五人便已經朝來的方向飛了回去,撞在客棧的牆上後又一個個的滾落了下來,將牆壁砸出幾個深深淺淺的大坑,那幾人連悶哼都沒來得及發出來,有三個滾落到地麵後身體扭曲成了一種不能理解的角度,口中一灘血在地麵流成了一個血泊,雙目圓睜,已經死了。
紅衣雙馬尾的小女孩撅了撅嘴,表情有點尷尬又有點生氣,她旁邊的白衣雙馬尾小女孩抿唇一笑,伸手掩住嘴道,“清水,你又失手了。”
“哼,還不是你,擋著我了!”叫清水的紅衣雙馬尾小女孩不高興道,鼓著紅彤彤的腮幫子,看起來可愛極了。
“我才沒擋著你呢,風切術無視一切障礙,神擋殺神,那五人中竟有兩個還活著,隻能說明你的風切術練得沒到火候呀。”白衣小女孩咯咯笑著,眉眼舒展開來,溫婉明媚,和活潑好動的清水形成一道鮮明又動人的對比。
聽見“風切術”這三字時,陸雀忽然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了下巴,眼神盯著那兩個小女孩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最終落到那個始終沒有回過頭的老婆婆身上。
他望著那跟青蛇杖,不一會忽然頓悟了過來,一擊手掌愕然道,“竟是青蛇婆婆!”
“青蛇婆婆?”雲蓮好奇的追問了一句,“很厲害?”
“哎呀,她是從東瀛過來的。”陸雀湊到雲蓮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聽說年輕的時候是個名動四方的大美人,愛上了當年藏兵閣的閣主葉江蘺,兩人原本是一對兩情相悅,耳鬢廝磨的戀人,在那時江湖上人人稱羨。隻是後來東瀛入侵中土未遂,被朝廷海軍打了回去,留在中原的東瀛人士也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說到這裏雲蓮心中已經有些了然,若是之前她肯定會追著陸雀繼續問道,“那葉江蘺和青蛇婆婆呢?既然是戀人,他們之間肯定不會產生隔閡的吧?兩國交兵終究是朝廷的決斷,又與平常百姓何幹?”
但她在江湖走的也足夠久了,漸漸懂了人心。藏兵閣雖算不上是什麼大門大派,但在江湖上卻也是一直名聲顯赫,而葉江蘺從小接受正統教育,是藏兵閣曆代閣主中對正邪之分看的比較重的一位。東瀛退兵後,麵對傷心欲絕找上門來的青蛇婆婆,葉江蘺選擇了閉門不見,並讓仆人將青蛇婆婆贈與他的定情信物退回,從此恩斷情絕。
萬念俱灰的青蛇婆婆從此立下毒誓,與藏兵閣勢不兩立,不共戴天。她從東瀛來,本就習得一些陰陽術,之後經過多年苦心鑽研,也逐漸在江湖上有了名氣,自稱青蛇婆婆,也再沒有人叫她從來的名字。
她極少收弟子,這次帶著一紅一白兩個小女孩出現在這裏,天時地利人和,自然是怨恨積蓄了多年,要往藏兵閣踩場去的。
另一邊兩個小女孩你一句我一句鬥了會嘴,最終是紅衣清水耐不住性子,氣惱的站了起來。
“不就是沒殺幹淨嘛,清流你煩死了!”她氣鼓鼓的,揚起手又捏了個咒印,小手一揮就朝那苟延殘喘倒在地上的二人甩去。
雲蓮有些不忍的閉上了眼睛。
“慢著!”
一聲脆生生的清喝,隨之而來的一道凜冽淩厲的鞭風,長鞭如蛇卷起一地氣流,卷著風向前一推,擋下了那道淩空而來的咒印。
一襲紅色裙擺飛揚,生動豔麗,又帶著一股難說的英氣,百褶長裙,曳曳生風,袖口收緊,手持一條漆黑的九節鞭。多日不見,元嫋嫋似乎出落的比從前更英姿颯颯,銳利逼人。
她揚鞭站在那兩個半死的江湖人士麵前,揚眉遠遠的打量著清水,見那小女孩臉上有些驚慌的神色,似乎是被自己的氣勢給微微攝住了,隻能求助一般的望向青蛇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