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著容乾繼續道,“正因為握著這些劍的人都變成了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因此江湖上才將這七把劍稱為凶劍,劍帶煞氣,攝人心魔——”見容乾臉色一冷,魚期連忙哈哈道,“不過我今日一見你,就覺得你風神朗朗氣度非凡,完全沒有被劍氣吞噬心脈的樣子,可見那些都是謠傳,都是謠傳。”
見容乾不語,魚期心裏有些虛,表麵上她還是一本正經的繼續說道,“你要找白雪劍的來曆實在是不難,找我呢,你算是找對人了,這白雪劍的來曆說難找其實不難找,但是你如果得不到有效的情報,那便是哪怕花一生時間都毫無所得的。”
“……”
“我魚期可是江湖上聲名遠揚的情報販子,這天下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哪怕這白雪劍也是一樣。那位鑄劍大師並不是沒有後人,隻要你能找到他的後人,那麼這一切關於白雪劍的秘密,一切你想知道的秘密,定能迎刃而解。”
“他的後人在哪?”
“中原多愁穀。”
容乾凝眉沉思,心想自己行走江湖多年,從未聽說過有多愁穀這麼一個稀奇古怪的地方,若是這地方在西域,他沒聽過倒還有點可能,可魚期說這山穀在中原,這就有點奇怪了。
“你知道這山穀在哪?”他淡聲問道。
“當然。”魚期眯眼一笑,“你想讓我帶路是麼,容大俠果然是個懂事的人,來——”她說著,手掌一伸,“帶路費。”
容乾繃著一張臉,他似乎遲疑了一會,還是伸手從袖口裏又摸出一個錢袋,丟到了魚期手上。
她和容乾定好了出發的日子,明日一早便一同離開漠北,返回中原。這天夜裏魚期等到客棧中所有的光都滅了,這才躡手躡腳的從窗戶裏翻身出來。
多愁穀?她心中嗤笑一聲,鬼才和他去找什麼多愁穀,找得到就才有鬼了。
魚期背著的包裹中裝著那兩袋錢袋,足夠她一年不做事吃喝玩樂的了,她喜滋滋的縱身躍下,落到客棧的院子裏。
“你去哪?”
冷冰冰的聲音就像是催命符一般,她瞬間嚇的魂都沒了,魚期立刻反應過來她企圖跑路的計劃已經被容乾發覺,當下抓緊包袱,頭也不回的一溜煙就打算跑。她還沒跑幾步,突然感覺到身前的氣流急速的升溫,簡直燙的和沸水一般,這讓魚期不得不翻身後退,隻見前方燙的都扭曲了的空氣中漸漸走出一個人影,背後不遠處則站著容乾,兩人一前一後,將她困在了院子裏。
“好作死的丫頭,連阿乾也敢騙?”那人影漸漸顯露出來,竟是一個身披狐裘大衣的英氣少年,劍眉星目,目光灼灼。魚期心想這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一年四季都披著狐裘的神經病,因此眼前這人除了是紅蓮穀少穀主凡紅燮外,絕無其他可能。
“容大俠。”魚期自知逃不掉,索性破罐子破摔的淡定回過頭來,“我們兩個當初是約的單獨在這漠北客棧見麵,你將你男朋友也帶來了是幾個意思?”
她這話說的不留餘地,似乎是做好了當場血濺三尺的覺悟,反正既然被容乾識破了她情報是假,她也沒準備活著離開。
凡紅燮還沒發火,容乾已經開口道,“你給我的情報都是假的吧。”什麼鑄劍大師俠車耽,不就他媽的是瞎扯淡嗎。
魚期視死如歸的點點頭,麵色十分大義凜然,搞得似乎是兩個猥瑣男在欺負良家婦女。
“不錯,都是騙你的,誰讓你錢多。”
“你需要錢?”
“誰不需要?”
“那好。”容乾的回答出乎意料的冷靜和平穩,絲毫沒有殺氣,他望著魚期,一字一頓說道,“你替我辦一件事,若是成功了,我給你十倍價錢,若是失敗了——”他頓了頓,聲音霍地一冷,“那就連帶今日這帳一起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