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蓮隻得點點頭,隨即便被四五個護衛架著向一邊帶去。
“你那些個手下要將我朋友帶去哪兒?”魚期皺著眉走進帷帳問道。
“這你就不必費心,我說過交易完成就將她還你,絕不傷她一根汗毛。”那人說完,又十分狡猾敏銳的補上一句,“魚期姑娘如此重視你那位朋友,我卻見她麵生,莫非有什麼大來頭?”
魚期聞言心裏一涼,臉上卻依舊是笑吟吟的表情,她輕哧一聲,“你該不會是看上我那朋友了罷,人家名花有主,我勸你還是不要想了,這言歡閣的姑娘,你隨便叫便是。”
雲蓮被一行人架著下了樓,她見那些人麵色不善,也不敢說話,隻能抿著唇隨他們去哪。走到一樓靠牆邊的位置的時候,那些人才停了下來。
雲蓮心裏有些鬱悶,想著就算是為了防止她偷聽,也不至於帶出這麼遠吧。她覺得那人實在是不可理喻又謹慎多餘,便悶悶的打量起四周來。
言歡閣一樓大廳內,都是些公子哥和姑娘們,偶有幾個小廝在人群中穿梭,也是低著頭看不清麵容。那大廳中央有個高台,高台上有幾位正在跳舞的舞姬,身段曼妙柔軟,腰肢仿佛盈盈一握。高台四下有奏樂的樂師,這言歡閣內一副春意盎然,聲色繚亂。
雲蓮看了一會跳舞,心思不知不覺又飄遠了,不知過了多久,那台上突然傳來一陣騷亂,這才讓雲蓮回過神來。
幾個衣著鮮亮的男子此刻已經竄上高台,正圍著一個舞姬十分不滿的大聲說著什麼,雲蓮仔細聽了一會,大概是他們欣賞舞姬姿色,要出高價買她一夜春宵,可是舞姬自稱不賣身,一來二去兩方發生了口角,情況越演越烈,這便吵了起來。
這事情在言歡閣內其實不少見,幾乎每天都會鬧上一回,總有那麼幾個新來的客人不知道言歡閣的規矩,或者以為自己無所不能不把規矩放在眼裏。這類事情結局往往都很統一,因此在一旁圍觀的人群也沒有多少插手的意思,也絲毫不覺得這狀況新鮮。
不過那台底下的人群卻因為這一鬧都聚了起來,雲蓮漫不經心的打量著那些人,忽然心裏猛地一顫。
那抹熟悉的身影翩翩立於人群之外,玉樹臨風,優雅閑逸如高山流水,清風白雲。那人持扇負手站著,放佛前方那紛擾糾纏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他渾身都透著清雅之氣,與這香豔繾綣的言歡閣格格不入。
眉目若水,眸帶繁星,英挺的鼻梁和微揚的唇,那人的側臉映在雲蓮眼中,美的就像是一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