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吃過早飯後,魚期表示身為情報販子,業務繁忙,一溜煙就沒了影,臨走前湊到雲蓮耳邊說晚上來找她,雲蓮茫然的點了點頭。
這會留下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大家似乎都有話想說,卻一時不知如何啟齒。
“你們都不說話?”凡紅燮望著兩人說道,“雖然這會我也有點感慨,不過似乎看來你就快要和你哥哥重逢了,阿乾也即將完成任務,今後後會無期江湖不見,怎麼看都是一件值得狂歡的喜事,可你們這表情是怎麼回事?”
雲蓮望著容乾,她咬著嘴唇,神情複雜。容乾沒有看她,隻是低頭喝著茶水,雲蓮暗自握拳給自己鼓了鼓氣,開口說道,“那我直接說了。”
容乾沒有回應,一邊的凡紅燮見狀,雙眉一挑便也閉嘴不言,看雲蓮準備說些什麼。
“照魚期所說,這兩日雲槿就會來洛安,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已經下山了,但是如果能看見他,我一定是要跟他走的。”雲蓮說著,“這一路謝謝你們這麼照顧我,雖然此刻不知道慕容桃灼在哪,和哥哥會和後我會自己去找他道謝,包括寧家莊那件事情,我也會和哥哥一起去弄明白。”
“喂,還沒見到雲槿呢,也沒有十足確定他一定會出現在洛安,你這就急著發表分別感言了?”凡紅燮笑著望著雲蓮,“你過河拆橋的有點快啊,這一路阿乾對你算是晝夜不分全程貼身保護,你一句謝謝就算了?”
雲蓮一慌,連忙擺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是真的很謝謝你們,也曾想過表達謝意,隻是……我真的不知道有什麼可以給你們的。”
“這麼一說,也確實從你這死丫頭身上榨不出什麼好東西。”凡紅燮吸了吸鼻子,一邊上下打量了雲蓮一番,忽然他眼珠轉了轉,一邊鬼鬼祟祟的朝雲蓮靠過來,凡紅燮湊到雲蓮耳邊,小聲和她說了些什麼。
容乾皺著眉望著對麵二人竊竊私語,看見雲蓮一臉茫然不明的神色,以及凡紅燮斬釘截鐵的不懷好意的笑容,他不知道凡紅燮和雲蓮說了什麼,隻是心裏隱隱覺得不對,表麵上沒有表現出過多興趣的樣子,隻冷冷的看著他們。
“這樣就行了?你確定?”雲蓮似乎很不相信凡紅燮的話,出聲又問了一次。
凡紅燮拍拍胸脯,“當然可以,你照我說的做就是了。”
雲蓮猶豫著點了點頭,兩人一同朝容乾望來,看的容乾心裏有些發毛。
樓下突然傳來一陣喧嘩,緊接著便是砸桌敲椅的聲響,其中夾雜著各種怒罵和挑釁,那動靜越鬧越大,木板地麵都被震的微微顫抖。二樓的幾個夥計此刻都往樓下跑去,臉上都是又急又怕的神色,一些洛安本地的百姓也湊熱鬧的聚集過去,一時間小小的酒館一樓大堂裏,裏裏外外都擠滿了人。
三人下樓看時,一樓已被圍的水泄不通,唯獨大堂中央一塊地方是空的,周圍都是打鬥過的痕跡,破裂的桌椅橫七豎八倒了一地,那掌櫃從未見過這麼大的世麵,此刻已經嚇的躲到了櫃台後麵,一排夥計也無一人敢上去阻攔。
大堂的中央,大約七八個人,正與一個紅衣人影對峙著,那紅衣人身形高挑單薄,遠遠看起來似乎是個女子,雲蓮大部分的視線都被前麵熙熙攘攘的人群擋著,隻能從人縫中看見那紅衣人影的一角來,倒是身旁的凡紅燮忽然低低“啊”的一聲。
“你認識那人?”雲蓮抬頭望著他,凡紅燮莫名奇怪的回望她一眼,“難道你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