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這群人喬裝陳國人已經屢次劫持洛邑女子,不知什麼目的。”十皇子今年才十四歲,是陳妃之子,尚未成年,卻是十分機靈。
“不管是什麼人,敢在帝都鬧事,殺了再說。”
五皇子慕璃正要招呼隱衛,又被十弟攔住,“五哥,依臣弟看,這些喬裝之人似要將劫持女子罪行嫁禍於陳國,事情鬧大了,陳國和南朝好不容易建立的良好關係就會受到影響。”
“十弟,你認為他們真實身份是什麼?”
“蠻夷!”十皇子毫不猶豫脫口而出。
慕璃風輕雲淡的眼神掃過一個位置,即刻就有一人迅速走到慕璃跟前,慕璃交代隱衛,不要暴露行跡,追查這些喬裝之人的身份和目的。
這邊五皇子尚不知道公主失蹤,卻因為這件意外之事起了疑心,要查個究竟。
而那邊被劫持的青陵還真沒想到,紅衣女子說變臉就變臉,彪形大漢並沒有即刻開抽,他甩著皮鞭在青陵眼前一晃一晃的,鞭梢擦著眼簾閃過來晃過去,每晃一下,青陵的心便跟著抽抽一下,最終青陵蹙起眉頭閉上眼睛轉過臉。
紅衣女子甚是狡詐,青陵百般努力愣是沒有問到自己想知道的,還惹來麻煩,這一頓暴打看來是免不了了,真是虎落平陽被狗欺,青陵有點無奈。
青陵靠著牆悄悄挪動身子,就在大漢舉起皮鞭的時刻,猛然撲過來擋在公主身前,將公主死死靠在牆上,沉靜的閉上眼睛。
公主擋在裏麵,皮鞭落下來,狠狠抽在青陵身上,青陵抽著冷氣忍著疼痛。
公主心卻在這一刹那軟了,拋開身份不說青陵其實就是一個嬌柔美麗的女子,一起落難就已經夠倒黴的,還在這樣的時刻,撲在自己身上,抵擋大漢手裏的皮鞭,一個女孩子,何曾受過這樣的摧殘,替公主挨打,這需要多大的勇氣。
為了護著救命之恩的公主,將自己嬌柔的身子置於皮鞭之下,公主自問世間會有幾個這樣不顧一切護著自己的女子,她忍住眼底湧上的淚水想使勁兒推開青陵,可是青陵認定了要護著她,就是推不開。
“別打了,跟她有什麼關係,不要打了!我是公主,有什麼衝著本公主來!”公主急了,喝道。
紅衣女子擺擺手,笑吟吟的扭過來,伸手摸了摸公主吹彈得破的小臉,媚眼轉了轉,落在青陵的臉上。
“你給我老實點兒,敢有非分之心,老娘就先拾掇了她!”
說道她的時候,紅衣女子已經咬著牙,芊芊玉指落在婉莘胳膊底下狠狠擰了一把,痛的青陵又是抽了幾口冷氣,卻緊緊咬住自己的下唇,極力忍耐才沒有痛呼出聲。
青陵斂去眼底的寒氣,垂下眼簾,紅衣女子實在可恨,但是她不想皇子妃因為自己冒失而挨打,低頭作出聽話的樣子。
紅衣女子查明公主身份甚是滿意,帶著彪形大漢出了屋子,哐當一聲鎖上房門。
屋子裏隻剩下青陵和公主,兩人渾身被潑了冷水,衣服濕淋淋的裹在身上,冷得直發抖,公主慘慘一笑,挪過捆綁結實的身子緊緊挨著瑟瑟顫抖的青陵。
青陵也緊緊挨著公主,兩人相互緊挨取暖。漸漸的感覺徹心徹骨的冷意消失了,又才依偎著坐在地上。
公主壽宴在即,她卻莫名其妙被劫持關在這裏,青陵愧疚的看了一眼公主。為了不讓公主恐懼和焦急,她故作鎮定,嘴角帶出一絲笑容。
她眼睛裏一片茫然,最令她揪心的就是公主壽宴,不知道計劃實施的如何了,皇貴妃娘娘不知道又放出了什麼冷箭,不知道處境如何,可是,急有什麼用,她連自己昏迷了多久人在何處都無從知曉。
為什麼要劫持她們二人呢?引起天帝和七皇子恐慌,以便在公主壽誕晚宴上做文章?如果這樣,劫持顯然就是下下策,她否定了這個猜測。
也許是容顏引來歹徒劫持,好像還比較說得過去,如果是這樣,敵人是不會輕易傷害她們的,像剛才的皮鞭抽幾下或者辱罵無非就是想讓她倆恐懼和妥協。
可是他們口口聲聲問誰是公主,難道是要拿南楚聯姻做文章?
想到這兒,青陵心裏輕鬆了許多,敵人是要用公主要挾什麼人的話,暫時他們還都是安全的。隻要活著,總有辦法逃得出去。
青陵身上皮鞭抽過的地方,衣衫裂開,露出裏襯的棉花,甚是恐怖,幸好冬季,青陵穿的比較厚實,皮鞭倒真沒有傷到肌膚,她更加確信敵人剛才露出凶相隻是威脅嚇唬罷了。
不行,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她要帶著公主逃出去。
“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害怕,如果敵人行跡泄露,懼怕皇家威嚴,說不定會殺人滅口毀屍滅跡,知道嗎?”青陵摟著公主懷裏,嘴巴挨近耳朵,小聲囑咐道。
“青陵妹妹,我明白嗯。”
“妹妹。”多麼暖心的稱呼,青陵連自己都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勇氣,她心裏湧上一股淒涼,但是自從那日蘇醒過來,月姨的慈愛,公主的疼愛,王勉之的真摯,還有七皇子的嗬護,青陵無一不記在心頭,這些情義,衝淡了此刻的淒涼,暖洋洋的擱在心底,令她感到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