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年老樹上茂密的樹葉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枯萎,粗壯的樹幹從中折斷散落在附近,夜幕下,銀白的月光打在死氣沉沉的老樹上更顯蕭索。隻聞一聲巨響,百人合抱的樹幹中破開了一個洞口,三道光影從中飛出。
與此同時,“篤篤篤”的馬蹄聲由遠及近,一隊舉著火把的人迅速地靠近老樹。
不惑他們才落地站定,便看見一隊身穿白衣騎著馬的人跑了過來。其中領頭的一名中年男子快馬加鞭地衝到不惑麵前,他翻身下馬抱拳地跪在了地上,高聲說道:“少主!吾等遲來一步,讓您受苦了。”
“義博,你們怎麼來了?”不惑望著跪在地上的這個皮膚黝黑,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認出了他就是蛇族的大將,司徒義博。
“夫人讓吾等連夜前來接應,不料中途遇上狼族軍阻攔所以耽誤了幾日,還請恕罪!”其他蛇族將士紛紛下馬隨司徒義博一同跪在地上。
“你們都起來吧。”不惑揮了揮手,見不得一大堆人對著自己又跪又拜的。
司徒義博並沒有起身,而是抬起頭正直地說道:“少主,請您隨吾速速趕回蛇族吧。夫人已經等不及了。”
不等不惑回答,祁煜抱著夜白便往馬匹走去說道:“正好,我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為阿蠻療傷。”
於是,不惑他們跟著司徒義博一起連夜趕往蛇族。
過了沒多久,遠處飛來一個黑影,他飄落到萬年老樹跟前看著已經枯死去的老樹,溝壑縱橫的左臉配著亞麻色的短發在月色下顯露出來。
“醜七怪,你這個廢物。”阿黃冷冷地盯著那個樹洞,手上的光球泛著琉璃般的光彩。他將光球送進了老樹洞中,那體積巨大的萬年老樹便慢慢地傾向一旁,竟然如被連根拔起般倒在了地上。樹枝和樹幹在空氣中迅速地蒸發,化成了一縷縷煙灰飄散開來。
泛著綠光的古老單條樣式的鑰匙從消散的煙灰中升了起來。阿黃的琥珀色眼眸猛然發亮,他飛身上前一把抓過鑰匙。
“嗞嗞”一股強大的電流將他的手擊了一下,身體不受控製地被彈開。
阿黃運起全身的魔力朝鑰匙打去,外麵那層綠光將迎麵擊來的魔力全數驅散開,一連數十下之後它仍然沒有絲毫變動。
“好厲害的結界。”他停下了攻擊,雙手合十嘴裏飛快地念了三遍口訣,埋在樹洞中的光球炸開化作一張網將空中的鑰匙網住。
正當他收手將網拉回來之時,一道掌風狠狠地拍在背後空門上,真氣大亂間喉嚨一甜吐了口血。阿黃回身看見一個上半張臉帶著一副金低黑紋的銀質麵具的男人落在了地上。
“主公。”阿黃看清了來人,驚恐地跪在了地上。
麵帶銀麵具的男人冷哼一聲,踩著飄渺的步子來到了泛著綠光的鑰匙麵前。完美的紫唇往上勾了勾,刀刻般的下巴抬起,冷冽的聲音帶著絲絲寒意地響起:“鑰匙找到了,辛苦你了。”
阿黃沒有回話,隻是繃緊了身子頭著地大氣也不敢喘地跪著。
“不過,你這條狗可真養不熟呢。差點就壞了大事。”男人五指收緊,那條鑰匙便被收緊了掌中。因著外麵的結界,他的手裏一直發出“嗞嗞”的聲音,可是卻沒有被彈開。
“啟鄢不敢。”阿黃低聲說道。
“以後沒我命令別自作主張。”男人走到阿黃跟前,高大的身影擋住了月光,大片的陰影投落在身上,仿佛有股冷意正在侵入體內。
“我不喜歡無法掌握的東西。你可記住了?”
“啟鄢謹記主公的教誨。”
忽如一片黑霧升起,男人身影隨著黑霧在月色下隱去,隻留下濃濃的魔氣在四周縈繞著。阿黃鬆了口氣,身上起了一層冷汗,正要起身卻發現體內那股冷氣不知何時深入了五髒六腑。刺骨的冰寒順著血流仿佛要將流淌的血液凍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