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手中擦洗的動作停了下來。不惑等了一陣子不見再有動作,便張著一臉的水珠睜眼一看。夜白湊得太近,小臉幾乎要貼上來。挺翹的睫毛扇動,驚擾了神遊中的夜白,還沒來得及撤退,留著口水的櫻唇便被咬住了。對!沒錯!是咬!不惑緊緊地咬著夜白的下唇,眉毛上揚,臉上的呼吸大亂,他知道她驚呆了。接下來他伸出長舌舔抵著她的唇瓣。酥酥麻麻的感覺,讓夜白頭皮發麻,感覺身體又癱瘓了。
吮咬了許久,直至夜白的下唇滲出血後才鬆開。不惑眼底的霧氣上染,幽深莫測的銀眸透出絲絲的冷意。剛才平複下來的胸悶又犯了,自從接觸到夜白的血後他就會失控。夜白也感受到縈繞在兩人之間的莫名冷意,她迅速地抽身,抓起抹布擰幹扔給不惑低聲說道:“你自己擦。我今晚到外麵守著。”
正要轉身離開,身子被人從後麵抱住提起。夜白自歎了口氣,低頭就看見自己雙腳離地地被提著。這身高差真是硬傷啊!
不惑將夜白放到榻上壓住,然後將頭埋在她脖頸間,沙啞著嗓子說道:“留下來。”那頭毫無束縛的銀絲灑了一身,仿佛要將二人囚禁在一個迷情的世界裏。某種不穩定的因子在蠢蠢欲動。夜白不傻,這不是第一次這樣了,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可是她隱約中覺得身上人的情緒有點異樣。
“留下來做什麼?”夜白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調節下氣氛,誰知出口就錯。
不惑的臉動了幾下,堅挺的鼻子蹭了蹭她頸上白嫩的皮膚才說道:“給我暖被子,不然睡不著。”
聞言,夜白立馬鬆了口氣,她豪爽地拍了拍不惑的後背說道:“這可不容易,暖被子我最在行。”不惑聽完她的回應額頭冒了幾根黑線,她是有多會暖被子啊?
緊接著,夜白翻身在上,半起身子地解著不惑的衣領。小手絲毫不顯笨拙,之前不惑昏睡時她每日為他擦身穿衣的,早就練就了一手絕活。如今看見她一個姑娘家做這事那麼利落,不惑將這個侍女重新審視了一遍。這小東西隱藏還蠻深的。
不惑身上的衣服被脫個精光,一絲不掛地躺在夜白身下,他雙眉緊皺感覺哪裏不對勁兒。夜白將他收拾妥當後又除去自己的外袍,解開腰帶。不惑眼神轉亮地看著她的動作,直到脫至最後一件時才張口說道:“不用脫了。”
夜白疑惑地歪頭望著他,小手整理了下衣服回道:“我原來就沒想過脫。”然後遞了一個小眼神給他。
額頭不止冒黑線那麼簡單,還隱隱作痛。他隻知道昏迷期間是她寸步不離地伺候在側,至於同榻共眠什麼的,醒來後就沒試過了。今夜見她這般動作才知道原來往日二人的關係不是主人與侍女那麼簡單。不惑幹咳了兩下示意她快快歇息。
夜白翻身躺在外麵,然後拉起被子將兩人從頭到腳地罩住。不惑不解為何要連頭都蓋住便拉下被子的一邊問道:“你怎麼這樣蓋被子?”
“這燭光晃眼,我睡不著。”
不惑翻了個白眼,實在無力吐槽她了。夜白用手擋住燭光補充道:“躺著就懶得動了嘛。”他隻好認命地歎了口氣,伸手一揮滅了帳篷裏的燭光。四處一片黑暗,兩人一內一外地躺了一陣子,正當不惑要入睡時,懷裏鑽進來一個人。夜白像八爪魚一樣扒著他,小腦袋貼近胸口,暖暖的呼吸噴在上麵有點癢。
“抱一抱就不冷了。”喃喃了兩聲後,夜白找周公玩耍去了。
“笨蛋,晚安。”不惑在她額頭印下一吻,也安然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