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想起不惑不喜歡吃魚,便放下了魚,雙手往身上擦了擦。她看見中間那架鋼琴,神色不由一變,腦海裏忽然浮現出一幕幕支離破碎的畫麵。
她看見有一個人坐在那裏彈琴,一首又一首地。琴鍵上的手指飛快地舞動著,激昂磅礴的曲子從指間流瀉出來。記憶中的樂譜越來越清晰,她呆呆地望著鋼琴朝前走去。
不惑看著夜白坐到椅子上,抬起手按下一個琴鍵。
“do——”清亮的琴聲響起。夜白眼神和緩,嘴裏吐出一串未經大腦的話語:“Fazioli法奇奧裏,產自意大利,與生俱來便具有地中海浪漫的氣質,其琴音迷人,很有穿透力和感染力。”不惑還沒聽明白她說什麼,一首悠揚的鋼琴曲便響起了。
琴音寥寥,滿室飄蕩著美妙的樂章,夜白指下彈奏出來的曲子雖然有點生疏,但是勝在動人。不惑不由得沉浸在樂曲中。
短短的一曲終了,隨著琴聲散去,夜白也恢複了神識,她眨巴著眼難以置信地望著自己的雙手。天呐,她剛才到底在做什麼?
“想不到,你還會彈琴。”不惑說道。
“我不會啊。隻是,剛才……剛才有人……”夜白說不出道不明,便急得結結巴巴地。
奇怪,方才循著腦海裏的畫麵竟然彈起這玩意兒來了。她獨自苦惱著到底自己腦子是不是抽了?怎麼會出現幻象呢?朦朦朧朧中,好似還看到了自己身在高台上被眾人追捧著,那底下的人扯著嗓門在喊什麼來著?
“喂,你沒事吧?”不惑看出了她的不適,走近了點叫道。
“Ann!”夜白忽然大喊一聲。他們在喊主人的藝名!
不惑被夜白的叫聲震得耳朵有點痛,他不再理會發神經的她轉身走出練習室。才打開門,便看見有個穿著妖豔的男子站在門外,隻見他一臉的濃妝,笑得不懷好意。
“喲,想不到小喵咪的琴藝不錯嘛!”John chow鼓了鼓掌,拋了個媚眼過去。
夜白看見這個不請自來的陌生男子出現在自家地盤便不高興了。她走上前將不惑拉離了他才說道:“你打哪兒冒出來了。我明明有關門的啊。”
“小喵咪,我呢——是從這裏變出來的。”John chow指了指地上說道。
“地板?”夜白睜大了眼眸驚呼,“我們家地板連條縫兒都沒有,你是怎麼辦到的?”
John chow撫了撫額,發現無法用正常人的邏輯思維與夜白溝通,他越過她走到不惑跟前,直接明了地對正主說道:“King,母上大人有急事找你,請你隨我走一趟。”
不惑迷惑地用陌生的眼神望著John chow,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懂你說什麼。”
“King,你這樣子對人家,人家可是會傷心的。”John chow以為不惑在開玩笑,便側著身子像以往一樣倚了上去。才一沾身,他便覺得不惑的氣息怪怪的。方才離得遠些沒注意,如今近距離查看下竟然發現他這一身死氣沉沉的氣息彷如將死之人。
夜白見有人想對自家主子圖謀不軌便趕緊伸手隔開了兩人,雙手攤開擋在不惑身前。她挺起了小胸脯,振振有詞地說道:“你這妖人離主人遠點,別想著占便宜!”
John chow隔著夜白,端看了下不惑的神色,驚訝地問道:“你到底怎麼了?為何身上有死人的氣息?”
“什麼死人!主人他還沒死!他隻是暫時失了記憶而已!”夜白聞言怒了,一把推開John chow急聲說道,“我不許你詛咒主人!”
聽到這裏,John chow的心裏一沉,想到什麼不好的事情。莫不是追命續魂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