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無聲,一室暖意。
夜白俯在不惑的胸膛上聽著裏麵傳來“撲通——撲通——”的心跳聲,綿長的呼吸拂過額際,她清楚地感受著他生命的氣息。伴著那有規律的心跳聲,她緩緩入睡了。
晚餐的時候沈惲風推門進來送吃食,他輕輕地走進來並沒有開燈,房裏漆黑一片隻有兩人此起彼伏的呼吸聲。他放下托盤後走到床邊為他們掖好被子便轉身出去了。
才關上門不久,夜白大眼一睜,眨巴眨巴地望著天花板,鼻子一縮一縮的,才醒來便聞到了食物的香味。沈同學真貼心,竟然知道她肚子餓了。她掀被起身,離開溫暖的被窩走到桌前將托盤裏的食物一掃而空。擦了擦嘴,夜白想起有什麼事情忘了做。
對了!主人還沒吃藥呢!她摸索著開了燈,終於在書桌上發現了一碗黑乎乎的藥。伸手摸上去還很燙,看來沈同學是想放涼了再喂主人喝呢。反正吃飽了也撐著,不如做點有意義的事。
夜白拿起藥碗走到床邊,舉起湯匙勺了滿滿的一勺藥,學著平時沈惲風的模樣撅起小嘴吹了幾口。迎麵撲來一陣苦澀難聞的藥味,夜白皺緊了眉頭,鼻子有點癢癢的。
“嗬——欠——”夜白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順帶將湯匙裏的藥濺到被子上。糟糕!她趕緊放下藥碗,才發現那裏麵滿滿的一碗熬製了許久的珍貴靈藥已經被她潑了大半。她抽了一大卷床頭櫃上的紙巾抹著潑灑出來的藥,豈料這被子的吸水性實在太好,才弄幾下藥全被吸了進去。
這樣下去,主人蓋著會感冒的。夜白又去掀開弄髒了的被子,伸手去脫不惑身上那件被濺濕的衣服。她笨手笨腳地與衣扣作鬥爭。沈家的吃喝用度也太好了吧?被子吸水性極好,連個小小的衣扣也扣得緊實啊。本來就沒什麼耐性的夜白見用解的不行,便直接上凶器——用牙齒咬。
固守陣地的衣扣很快便被製服,夜白進攻到第四顆紐扣時便覺得有點異樣。如果沒有看錯的話,剛才這平躺著的胸膛似乎動了一下。她停下手猛一抬頭,正好撞上了不惑的下巴。
“呼——”夜白摸著被撞紅了的額頭,淚水在眼裏打轉,她透過模糊的視線看見眼前沉睡許久的人半撐起身子來。
“你在對我做什麼?”不惑的下巴有點痛,但是全身乏力的他半撐起身子又倒了回去。
“主人,你終於醒來了!”夜白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欣喜若狂的叫道。她趕緊將他老人家扶起來坐好,把被子上的紙巾團掃到地上。
不惑看著她粗魯地清理案發現場,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半敞開的衣服,還有被子上幹掉的汙跡,想了想說道:“你是誰?為什麼要對我圖謀不軌?”
夜白手中的動作一頓,被不惑驚得嚇了一跳,她對上那雙寫滿疑惑的銀眸想從裏麵找出半分的玩笑之意。很遺憾的,裏麵除了困惑外還略帶嫌棄。
“主人,你不記得小白了嗎?”夜白委屈著小臉問道。心裏滿是期待著他像往常那樣摸摸她的頭,笑著說“笨蛋,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