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被人從後麵轉過來,沈言看見尉遲靜流平時抿成一條線的薄唇往上一彎,一抹詭譎的笑從嘴角流瀉而出。她警惕起來,緊盯著那抹笑意。尉遲靜流吻上了她的唇,不同往日的溫柔,唇齒間帶著濕意,不安的因子躁動著。
結束了那個吻後,他才摩挲著她的臉慢慢說道:“知道人界四大家中的尉遲家嗎?”
聽聞,沈言心一驚。即使從本家脫離出來獨立生活,但從小爺爺便灌輸著關於四大家的知識。從上古一直至今,每日每夜地念著如咒語般在腦海裏響起。她不會不知道,那個在人界四大家中手段最陰險毒辣的家族,最喜歡鑽研歪門邪道的法術。他們不分賢良善惡,甚至會錯殺無辜。
“我姓尉遲,名靜流。難道剛開始時你沒猜出什麼嗎?”他靜靜地等待著她的呼吸變急促,然後再開口說道,“我就是尉遲家的四少爺。”
“你為什麼要定住我?”沈言努力平靜著血液裏奔騰躁動的感覺,她咬緊了下唇讓自己清醒。
尉遲家三百年前外遷,據說是與周家一起去了法國,多年來一直紮根國外不再踏進本土半步。後來尉遲家發展成家大業大的實業家族,子子孫孫遍布各地。她想了想前後便覺得他的接近是有目的並且是事先安排好的。
“因為,接下來我要對你做一件壞事。”
尉遲靜流鬆開了禁錮,沈言失了控製便倒了下來。她的身體能活動後就覺得軟弱無力,血液一直往腦上衝,暈眩的感覺很強烈。過兒一會兒,她完全失去意識地昏了過去。尉遲靜流從辦公室的抽屜裏拿出一小瓶黑色的液體倒入杯中,他咬破手指滴了幾點血進去攪混。
“沈言,這是你逼我的。我不想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尉遲靜流托起沈言的後腦將那杯東西灌進了她口中。末了,他用指腹擦了擦她唇邊的液體,在額頭印上一吻。好好睡吧,我的言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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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兜率宮內,一人一獸對立中。
不惑的金蛇漫舞鞭纏在煉丹爐的蓋子上,另一頭死死捂著蓋子的金發童子漲紅了臉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兩人對峙著這個模樣已經有大半個時辰了。
他本來想一掌拍死他直接拿丹走人的,可是想到太上老君那老頭子很是小氣,事後又不知會在王母娘娘麵前如何振振有詞地指證自己如此這般的,便也沉下氣來與這小輩“溝通溝通”。
“你是哪殿的仙君,怎的如此無理。竟敢光天化日之下來兜率宮明搶仙丹?”金發童子氣不過來終於喊道。
“你家老君與我是舊相識,今日借仙丹誠為救人。你若怕他責罰,我與他說說便是。”不惑說道。
“師傅外出還沒回來,你就不能稍等片刻?”
金發童子顯然不相信不惑那誆騙三歲孩童的說辭,說什麼也不放手。
“我看,你這麼心急著偷仙丹肯定不懷好意。”
不惑忍耐到了極限,眼下談判失敗,他也顧不得扯開麵皮,翻臉不認人了。金蛇漫舞鞭收了回來,不惑沉著臉瞪了他一眼,下最後的通牒:“識趣的便速速鬆手,別怪我鞭下不饒人。”金發童子脖子一伸,硬是擋在煉丹爐麵前,態度強硬。
不惑攏了攏發,衣服無風自起,周邊的氣流迅速轉動。一股勁風吹來,金發童子瘦弱的身子被刮得站立不穩。正是搖擺不定間,腰間被某物一砸愣地倒了下來。不惑趁著空隙揮舞金蛇漫舞鞭伸進煉丹爐中直取仙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