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謂？”
畢之謐感覺到肩上的力度加重了，抬眼，撞上倪以南冷冷的眼神。她竟有點慌。
“是不是無論我做多少事，你都無動於衷？”倪以南聲音低啞地問。
畢之謐一怔，明亮的眸子似乎在訴說著自己的無辜。
這一切都是自己在逼她的，現在又怎麼能怪她？
況且，自己又怎麼忍心生她的氣？
倪以南起身，轉身進了洗手間。留下一臉呆滯的畢之謐。
“白癡。”
良久之後，畢之謐才把臉埋進手掌裏，低低地罵了一句。
不知在說倪以南還是說自己。
倪以南洗完澡出來，發現畢之謐站在外麵的陽台邊，穿著他的衣服的背影看起來更加嬌小。
他拿了一件外套，對著陽台上的背影說。
“我去書房處理文件，你早點休息。”
然後走出房間，把門關上。
畢之謐一直沒有回頭，放在露台的雙手卻緊緊掐著手心。
心情很焦燥。
她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必須要盡快完成任務。然後結束和倪以南這段奇怪的關係。
做了這個決定。畢之謐不再去想別的事情，進去洗手間洗澡了。
大概淩晨的時候，倪以南回來了。雖然他脫衣服和上床的動作都很小，但是殺手長久以來保持的警惕性還是讓畢之謐醒了。
“抱歉，還是吵醒你了。”倪以南在她耳邊輕聲說，動作親昵得好像在哄小孩。
“嗯。”畢之謐無意識地哼了一聲。
然後聽到倪以南的輕笑聲。
“你換了睡衣？”
僵屍在黑暗中的視力也很好。
“嗯。”洗了澡當然換了衣服，畢之謐在心裏吐槽。
倪以南翻身，整個人在畢之謐上方，雙手分別撐在枕頭上。
琥珀色的眸子在黑暗中閃著亮晶的光芒，這種眼神畢之謐在新婚那天見過。
她睜大著眸子，呆呆地回視他。
倪以南的嘴角卻隻是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然後鬆手，整個人壓在畢之謐身上，臉埋在她香滑的頸間。溫熱的鼻息噴在她的皮膚上，她不習慣地動了動脖子。但是倪以南不管，仍顧我地嗅她的發香。
“起來，很重。”畢之謐忍無可忍地說。
“我說過，吸血對我來說是一件有特殊意義的事情吧。”倪以南在她頸間呢喃道。
下一秒，有著驅魔人血統的畢之謐感覺到了倪以南打開了僵屍特有的猩紅眼眸，一股獨屬於僵屍的氣息在她發間彌漫開來。
他想吸自己的血。
“倪以南。”畢之謐低喊，一隻手伸向床頭櫃，抓起上麵的玻璃杯。
她感覺倪以南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她的脖頸，她感覺到一陣酥麻。然後，抓著玻璃杯的手被另一隻手抓住，慢慢將她手中的杯子拿開，將她的手帶回床上。
“我想讓你成為我真正的女人。”
耳邊傳來一句模糊的話語。然後畢之謐感覺到自己的脖頸被尖銳的硬物刺入。是獠牙。
但是，沒有想象中的痛感。痛的感覺隻是一瞬間，取而代之的是蜂擁而至的酥麻。隨著血液的流失而蔓延全身，留下難以言喻的感覺。
像，那晚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