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冬來,北躍皇朝籠罩在一片白色的雪花之中,美麗又祥和,可是再美麗的大雪永遠冰封不住人類的野心,就像時代永遠改變不了一種現象。
用女人去巴結一股勢力或者去換得和平,大的可以說到用公主去和親,小的可以是農家嫁女。
仿佛女人在這個時代唯一的用處除了生孩子就是取悅男人換得更高的利益,可笑的連說不的權利都沒有了。
北躍神聖莊嚴的朝堂上皇帝擔心著三王賀蘭逸的病情,堂下不知那位官員說了一句借婚衝喜,這一說就說進了皇帝的心裏,雖然賀蘭逸一直借病不願娶妻,但皇帝老頭子是明眼人,他是擔心自己連累人家姑娘,可是作為父親他希望自己的孩子不管生死都能有個人在身邊陪著。
寂靜了很久,堂上李丞相站出來說自己的三女兒和三王的生辰最搭配,皇帝一聽樂意,雖然是老三但好在門當戶對,頓時堂上一人之下的丞相變成皇親,也變相的成為功臣。
沒幾天,城內大婚的傳言滿街小巷,氣氛熱鬧,所有人都在說著李相家三小姐是如何的幸運,可是卻沒有一個注意到一個小女人的未來的命運。
這就是這樣一個不道德的世界,女人的聲音就像是淤泥裏掙紮的泥鰍,沒有一個人會在意,就像它天生就屬於那裏。
李相國府上李家第三個千金李月雲一個人坐在花園裏的涼亭裏,看著外麵慢慢掉落的雪花融化在種滿蓮花的湖子裏,嘴角慢慢列出了一個委屈又憐憫的微笑。
這雪花多像她啊!什麼都不能做,什麼都不能說,隻能任由著命運玩弄,直到死亡,她真的怨為什麼自己生來不是個男兒,假如是個男兒的她就不用承受這些莫名的屈辱了。
想到這李月雲的手緊緊握緊,指甲用力的刺進自己的肉裏,好讓這生澀的痛楚提醒著自己還是個人,還活著。
“雲兒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風口上,染了風寒怎麼辦,過幾天可就是你大喜的日子了,老爺給你的丫鬟了個個都躲哪去了?”走廊上李月雲的生母馮氏朝著李月雲走過來,嘴裏叨念的同時也脫下自己的大披風準備給女兒披上。
聽著母親的聲音李月雲這才從自己的思緒中走了出來,起身阻止了馮氏的動作,道:“娘,別我不冷,還有你別怪她們,他們不知道我在這裏,我嫌她們太煩了給甩掉了。”
馮氏抓住李月雲的手,感覺到一股冰冷,皺起了眉頭:“手都這麼涼還說不冷,丫頭明天可就是你大喜的日子了,可不然在這個節骨眼上給我出什麼事情,要是被老爺知道了還不知道要怎麼責罰你了。”
“娘我知道了,我們這就回去吧!”李月雲擠出愉悅的微笑,扶著馮氏朝著房間走去。
“雲兒你是不是不想嫁給軒王爺?”路上,馮氏猶豫再三之後還是從嘴裏問出自己的疑問。
李月雲愣了愣,沒有很快的回答,直到走進房間讓母親落座在溫暖的炕上時才有些調皮道:“娘您說什麼了,我怎麼會不願意了,要知道這麼大的喜事能輪到我們簡直就是燒香拜佛三百年都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啊!”
聽著李月雲玩趣的話,馮氏懸掛著的心終於也落了下來,她輕輕拍著李月雲的手:“丫頭啊,娘能聽到你這麼說就放心了,軒王在外麵的風評很好,身體雖然有點小病但日後隻要你細心照料就會好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嫁過去是正式,堂堂正正的王妃,再也不用和我這樣當一個低聲下氣的妾。”
“娘~!”李月雲有些心疼的看著自己的母親,三十二歲的年紀卻依舊出落的如二十歲般的少婦,美麗又風韻。
這樣出色的又美麗該被更出色的男人擁有,不該被她那又老又狠的狐狸父親擁有,簡直就是暴遣天物。不過她這種話隻能在肚子裏想想,假如說出來的話肯定要把她脆弱的母親嚇暈不可。
這個時代女人就是附屬品,柔弱不堪一擊,假如男人能生孩子,那麼女人就什麼用處都沒有了,說不定還會和豬一樣變成餐桌上的一道美食。
“孩子,娘隻希望你能好,能更好,比娘好一百倍一千倍,這樣娘就會開心就會幸福。”馮氏說著眼淚就開始掉了下來,聲音止不住的顫抖,她永遠都不要自己的女兒走上自己的道路。
“娘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會好的,以後你也會好的。”李月雲說著就趴在馮氏的腿上,眼睛在馮氏看不到的地方默默的掉眼淚。
李府上有三個女兒,她是最小的,又是妾生的,平常在府裏簡直就像是個丫鬟,甚至有的時候連丫鬟都不如的存在,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好的事情輪到她了。
外界都知道軒王是個病癆子,多少太醫名醫都看不好,皇上隻不過是想趁著軒王還活著給他找個王妃,免得他黃泉路上孤單罷了,而她那精明的父親怎會不知道了。
不過這些話她也隻能往肚子裏吞了,否則說出來隻會讓自己的母親難過。其它什麼都改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