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天無聲的走了,留給了邵賢無盡的猜測和遐想,窗外的影跡,是邵賢十幾年來所熟知的那個人留下的,輪廓在眼前,相思在心中,那個人卻失去了本真。十年揚州猶一夢,別人在親情中感到的是光陰似箭,而他所領悟到的卻是度日如年。
邵賢低垂著雙臂,有意將那些毒逼出體外,雖然他沒有把握,但還是想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試上一試。盡人事,聽天命,如今也隻能這樣做了。
天空完全被黑暗所籠罩,沒有一絲的白華,月亮不知藏在了哪片雲下,伸手不見五指,屋內隻能聽到急促的呼吸聲。
邵賢很想知道琴丫頭此時的表情,想看看她是否還是那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在這樣壓抑的情形下,他們三人漸漸地靠攏,對方可能要展開瘋狂襲擊了,這是他們未經交流就達成的共識。
“嘶,嘶”,幾道閃電擦亮了天空,將整個楚家大院映襯的分外妖異。緊接著屋外下起了大雨,帶著濃重的腥臭味,邵賢等三人立即捂上了鼻子,他們的第一感覺就是雨中有毒。但事情的真相很快就推翻了他們的疑慮。
又是一道閃電,漫天的血雨現出了本來麵目,腥臭的氣味越發的濃烈了。隨著“鏗鏘”一聲響動,邵賢覺得自己被一個怪物吸住了,盡管他努力地掙紮但起不了絲毫的作用,恍然間他來到了龍獅盛會現場,天地廣場上人山人海,各種雜耍表演炫人耳目,有賣仙藥的神棍耷拉著嗓子吆喝,賣小吃的江湖串客招引著行人,還有聚訓靈獸的術士表演著異能,這些在修煉者的眼中算不得稀奇,但在老百姓看來卻充斥著神秘。
“玉在櫝中求善價,釵於奩內候時飛”,各賣家都在盡最大的可能推銷著自己的物品。
“大伯,你也來了;庚叔好;小丫頭,怎麼還雜合在人群中鬼混?”邵賢不住的和熟人打著招呼,當看到應琴時也不知道哪裏來的氣,上前就去捏她的鼻子,可是事情卻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根本就無法碰到應琴的鼻子,當伸手探去的時候隻覺得一切都化歸了虛無。
人還在,卻不能有些微的觸碰了。他怎麼也不相信這會是真的,又試著去摸了摸其他的人,結果都一樣,虛無縹緲的感覺占據了他的心海。仿佛他成了時間與空間的過客,隻能去見證那些過往,不能與其間的任何人或物發生直接的關係。
時間在飛逝,一棵大樹下,邵賢清晰地捕捉到了自己的影跡,那是白天裏所發生的事情,除了他自己還有邵母,緊著著就是撞見楚雲天的那一片段。邵賢此時滿頭霧水,這到底是怎麼了,難道是中毒過深死亡前的回光返照。不要啊,千萬不能死,邵賢一次次的提醒自己,後來竟然將身上所佩的短劍拔下來刺進了胳膊,他太需要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