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兒一驚,道:“以王妃的出身,完全可以嫁一個出身更好的皇子,比如二皇子。”雁兒此言一出,立馬後悔,因為話才出口她意識到,敬瑞現在已在牢中了度餘生。
“表哥雖是嫡出,但仿佛不受陛下待見。當年,如若把我指給表哥,指不定表哥的太子之位就穩了許多,歸根結底,還是我李家世族的功勞。至少,有我這個李尚書千金在,表哥就算犯錯,也斷不會有如此悲慘的下場。”
“當初陛下指婚時,皇後娘娘身為中宮,又是王妃的親姑姑,理應勸一勸陛下。”
“當初陛下把郭家之女指給表哥時,姑姑並未知曉,也是,當初在陛下給我指婚時,如若皇後娘娘能勸勸陛下,興許還有回旋的餘地,至少我不會被自己的夫君冷落至此。”
“奴婢記得當初陛下是當眾宣布要將王妃指給王爺的,娘娘就是想反駁也不合適呀。”
“如何不合適啊?她不會找機會嗎?”月影憤憤地道。
半晌,月影道總結道:“總之,我能有今日,全是拜皇後娘娘所賜,她在我困難時不幫我,等以後她遭遇瓶頸時,我也袖手旁觀。我倒要看看,皇宮那麼大,除了陛下,就沒人治得了她!”
雁兒被月影的話嚇得膽戰心驚,但不敢言語,她甚至想,皇後畢竟是皇後,一國之母,真被抓到了什麼錯處,月影袖手旁觀又能如何?如若她出手相助又能如何?她甚至有些覺得月影的情商不是很高,甚至有些低,不過,好歹她也是她主子,一個跟了二十多年的主子,雖嫁給皇子為正妻,但卻得不到寵愛,她不禁為月影感到悲哀,主子如此,她做奴婢的,也好不到哪裏去。想到這裏,雁兒作了個決定,那就是,從今以後,無論何時何地,她都不顧一切地去護月影周全,哪怕是讓她付出生命的代價!
這夜,月影躺在床上沒有睡意,想象著若筠大著肚子走動的樣子,聯想到敬永看著若筠的眼神,她不禁妒火中燒,看著身邊熟睡的雨萱,突然心生一計。
次日等雨萱梳洗完畢後,月影喚過:“萱兒,母親要你去做一件事,你可願意?”
雨萱眨巴眼睛:“母親要萱兒做什麼?”
月影取過一束新摘的荷花遞給雨萱道:“萱兒,你把這束花送到雨濃苑,你父王也在那裏。”
“為什麼要送去啊?母親自己不去嗎?”
“母親今日身體有些不適,你待會和乳母一起去吧。”她說著,在雨萱耳邊輕語幾句,隻見雨萱不住地點頭。
少頃,乳母帶著雨萱出現在雨濃苑門口。乳母對守門的侍衛道:“去告訴夫人,縣主來看望夫人。”
兩個侍衛麵麵相覷,眨眼示意後,其中之一跑進去稟報。
敬永一聽雨萱到來,先是驚訝,後是無所謂地道:“她來幹什麼?”
若筠正要用早膳,一聽是雨萱,忙道:“縣主來找我?”
在得到侍衛肯定的答複後,她欣喜若狂:“王爺!縣主終於想到我了!她終於認我了!”接著,轉身對侍衛道,“快讓縣主進來,外麵太熱了!”
雨萱手捧那束荷花,在乳母的帶領下,走進雨濃苑,後恭恭敬敬地向敬永行禮:“女兒參見父王。”
敬永愛憐地示意愛女起身。隨後問道:“雨萱,今日你怎的來這裏了?”
“父王有所不知,”雨萱煞有介事地道,“女兒聽聞女兒即將有一個弟弟或妹妹,女兒著實歡欣,為表誠意,特獻上鮮花一束給弟弟。”
所有成年人盡皆拜服,尤其若筠:“縣主,你能想到弟弟或妹妹,我真是太高興了!”她激動地伸出手,欲抱雨萱。
雨萱一躲,把花束遞給若筠:“我希望將來弟弟聰明勇敢,妹妹漂亮如花,就像這束花一樣。”
若筠笑得合不攏嘴,她接過花束,笑得是那樣甜美,那樣幸福。
還沒等眾人緩過神來,雨萱又開口了:“我的任務完成了,父王,女兒告退。”
說著,她向敬永行禮後便出了殿門,乳母迅速跟上。金龍夫婦聽到雨萱出現雨濃苑之後,火速趕到,可還是遲了一步,隻見到了外孫女蹦蹦跳跳的背影,激動得張大了嘴巴。
若筠仍舊沉浸在方才的幸福之中,絲毫沒有注意到旁邊的一切。敬永眼見若筠如此開心,也甜甜地笑了,唯獨小鳳,滿臉凝重,仿佛有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