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密妃怒吼一聲,一旁的敬永眼睜睜看著心愛之人遭斥,卻攝於母威不敢輕舉妄動。隻聽密妃繼續道,“你勾引皇子,意圖攀龍附鳳,居然還在此高談闊論,言何所謂的平淡一生,莫不是你想讓八皇子敬永脫離皇子身份,跟你一起受苦受累嗎?!”她說著,走近若筠,用手指指著若筠,前所未有的嚴厲,“敬永可是皇子啊,陛下又封了郡王,前途,可是無量啊!你一介草芥,究竟何德何能,竟欲將之拉至荒山野嶺去活受罪?!”
“娘娘明鑒。”若筠忍不住替自己辯解,“奴婢從未想過要拉八皇子去荒山野嶺受罪,八皇子過得好與不好,奴婢無權過問,但奴婢,隻求無愧於自己的良心!”
“你的良心?!”密妃餘怒未消,“你勾引了皇子,還配講良心?!”
“娘娘,良心二字,用在皇親國戚身上自是無可厚非,但對於窮苦百姓而言,即便再窮也不能沒了良心,這一點,還望娘娘明鑒。還有,奴婢自與八皇子邂逅之後,一直互相傾慕,且當日八皇子來到奴婢府上,請求帶奴婢入京,並承諾求陛下將奴婢指給八皇子為正妻,現下陛下已將皇後娘娘的侄女指給八皇子,不日將舉行大婚典禮,奴婢知情後,非但沒有怪八皇子出爾反爾,反而還理解八皇子的苦衷,無論八皇子迎娶何人為妻,奴婢衷心祝福八皇子,即便是八皇子來日納妾,奴婢也絕無怨言。並非因奴婢卑微而沒有怨言,實在是奴婢與八皇子情深意重,隻要心裏有彼此,旁的,都不是最重要的。”
密妃聽著,有些愕然,敬永這才接過話碴道:“是啊,母妃,兒臣與若筠,自第一次相見時就已對對方傾心,若筠尚能做到不妒、不爭,兒臣豈有辜負若筠之理?再者,兒臣與若筠確實彼此相愛,還望母妃寬宏大量,成全我們吧!”
密妃歎了口氣,道:“我成全你們?那陛下呢?陛下不鬆口,誰也沒法子啊!”
“如若娘娘首肯,奴婢願一生為奴,伺候八皇子,不求名分!”若筠的目光中滿是堅定。
“即便是侍婢,也並非你想做就能做的,何況,當日敬永為了你拒絕陛下的指婚之事,在整個京師鬧得是沸沸揚揚,人人皆曰你是害敬永抗旨不遵的罪魁禍首,如此,你在這裏還待得住嗎?趁早把你遣送回江南算是保全了你!”
“娘娘……”若筠已經在懇求了。
敬永更是痛苦地道:“母妃……您是兒臣的親生母親,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您的兒子從此一蹶不振嗎?”
“所以說你找了個禍害!”密妃堅定地道。
“母妃,你怎麼可以……”敬永有些惱怒,但他實在不敢對母妃有所不敬,於是,他壓低了姿態道,“母妃,若筠為了兒臣,差點遭人暗算,若不是兒臣及時趕到,現下怕是早就沒命了!還望母妃看在兒臣的麵上,讓若筠待在兒臣的身邊吧!不然,日後兒臣就算再多妻妾,過得再富足,終究是缺憾哪!”
密妃極為寵愛兒子,無奈之下,隻好道:“也罷,你先留下,待過些日子,本宮探索探再說。”
敬永一聽,忙行禮道:“謝過母妃。”
若筠亦感激涕零:“奴婢謝過密妃娘娘恩典!”說著,她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別動不動就跪。起來吧。”密妃意味深長地道,其實,她心裏,已經默許他們二人在一起,了,隻是苦於沒有皇帝的點頭。
翌日,密妃遣秋水至禦書房向皇帝呈上玉釵一對,皇帝接過,有些驚詫,喃喃道:“此乃當年密妃封妃當日,朕賞賜的賀禮,怎的……”
秋水戰戰兢兢,偷眼瞧了瞧皇帝,試探性地道:“陛下,娘娘說了,如若陛下有意,可否在批完奏折後前往鹹寧宮一趟?”
皇帝竟有些自責,隨即他大聲道:“張印,擺駕鹹寧宮!朕要去看看密妃!”
“是,奴才遵旨!”張印立馬接旨。
鹹寧宮內,皇帝聽著密妃的表述,若有所思,沒有表態。
密妃俯身道:“無緣無故的,臣妾斷不會打擾陛下,今日煩請陛下前來,實在是臣妾不忍敬永委屈,他二人如此情深意重,實在不忍拆散他們。”
“愛妃,你讓朕怎麼辦呢?自個兒的兒子,唉!”他重重地歎了口氣,未說話。
密妃步步緊逼地:“陛下,您可一定要三思啊,這姑娘啊,臣妾見過,確實是飽讀詩書,知書達理,臣妾看著,好生喜歡。”
皇帝低垂著頭,一副深不可測的模樣,這個模樣,讓密妃有些摸不準,但又不敢再多問,現場氣氛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