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雲亭除了帶著錢夕惕,也當然不會單刀赴會,而是身後帶了兩個看似很精幹的中青年男人,一看就是戰鬥力不錯的那種。
而事實上在暗地裏,魏雲亭還讓一幫人堵住了這條沿河街的兩端。每邊一輛車,東邊車上五個壯漢,西邊車上是一對古怪的夫婦。這些人就是預防萬一的,一旦有急事才會出現。要是去現場直接帶一群個人,那不叫氣勢,叫心虛。
過了橋踏上街,崎嶇不平的青石板微微有點硌腳。是自己老了腿腳不行了嗎,還是這石頭太硬了呢……魏雲亭心裏有點沒頭緒。實在的,這好多年了都沒這麼沒底兒過。
畢竟徐寧這混蛋身上牽扯了好多事兒呢,了不得。當初隻覺得徐寧就算落入警方手裏也不至於吐口兒攀咬,哪知道落在趙玄機手中竟然這麼快就鬆口了呢?混蛋玩意兒……
比魏雲亭心裏更沒底兒的是錢夕惕!
這家夥跟在身後惴惴不安,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咆哮奔騰。魏雲亭沒對他太多,隻是事情可能不太理想,出了點意外,讓他做好心理準備。太細的不會對他,難道魏雲亭會對這種混蛋:昨我派人去你那老宅殺人放火失手了?錢夕惕這家夥不能成事兒,但總是能壞事兒,魏雲亭信不過。
所有的不安都是錢夕惕自己猜測出來的,總覺得不妙。而且自己的家被趙玄機占據著,要召開這場英雄會,自己卻要魏雲亭帶著回去,這算什麼事兒,蛋不蛋疼。
所以他走在這條街上的時候,熟悉的景象變得陌生,甚至覺得一切都有點猙獰。
總算到了,錢夕惕一敲門才發現隻是虛掩著,他和魏雲亭繞過隱門牆,頓時瞳孔一縮。
院子裏的棗樹上,虛弱的徐寧被捆得筆直,隻有腦袋向下耷拉著,場麵真不多見。
趙玄機大馬金刀坐在樹下一張藤椅上,右手裏的甩棍在左掌心上輕輕拍打,麵無表情地看著對方到來。
錢夕惕有點尷尬地沒有開口,魏雲亭點頭道:“這位朋友就是趙玄機趙先生?”
貌似問錢夕惕,實際上等於向趙玄機打了個招呼。
錢夕惕點頭了聲“是”,趙玄機則指了指麵前另一張椅子:“久仰魏二爺的大名,失敬了,請吧。”
是失敬,其實沒看出一點點敬意的影子。不過好在讓魏雲亭入座,魏雲亭也便勉強笑了一下坐進去。兩個保鏢沒這麼大的麵子,隻能在背後幹巴巴站著,每人拎著個黑皮包冒充白領跟班兒,隻不過一臉凶相一點都不像文職人員。
以至於堂屋裏收拾供桌的沈柔暗暗點頭:玄機保鏢就是被揍的料兒,果然是不假的,瞧這倆貨一看就沒地位……
至於此時再看趙玄機,沈柔覺得這家夥很有點派頭兒啊。雖然不出叼在什麼地方,但總覺得有點那麼一點叼叼噠。
也或許是因為麵對的對手不同吧!
要知道放在平時,魏雲亭這種級數的人其實很高高在上,沈柔這樣的企業主也根本攀不上這樣的大人物。比如沈柔這樣的老板要是去了大德,能有個大堂經理接待就是麵子了。
反倒是魏雲亭這樣的,真可謂是談笑有巨賈、往來無白丁。那辦公室裏來來往往的哪是人啊,都是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