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神廟中隻有兩個有著繁複花紋的石柱。
“族長,請不要被眼前所迷惑。”
澄澈空靈的聲音突然響起,溟妖並沒有意外。
“大祭司,我想,不是本尊要見你,而是你要見本尊。”
麵對溟妖無禮的語氣,那個大祭司並沒有生氣,而是淡然的現了身形。
大祭司披著一襲輕紗般的白衣,猶似身在煙中霧裏。
她一人所散發的清冷氣質懾人心魄,當真如風拂玉樹,雪裹瓊苞。
美中不足的是大祭司本該攝人心魄的眼睛,此時卻蒙上一層四指寬的白綾——竟是看不見的。
溟妖故作輕佻的吹了一個口哨,戲謔道:“每次本尊見大祭司,首先注意的不是大祭司清麗的麵容,倒是大祭司這一身出塵的氣質。”
“還請族長隨吾來。”大祭司麵對溟妖的調戲仿若未覺,淡然道。
“帶路吧,白溪。”
大祭司並沒有任何表情,隻是淡淡道:“還請族長稱吾為大祭司。”
溟妖聳了聳肩,頭發上的珠子隨著他的動作相互碰撞。放出悅耳的‘叮當’聲。
看著大祭司在空曠的神廟內毫不費力的前行時,溟妖挑了挑眉。
當溟妖看見大祭司遇到一個石柱便會停下來辨認一下方向時,終於忍不住道:“我終於知道墨杉長老為什麼會強烈要求在神廟中多加幾根石柱了。”
大祭司淡然道:“因為我瞎了。”
“不是因為別的嗎?”
“因為我是為他做的祭司。”
“這前後間有什麼聯係嗎?”
大祭司沒有說話,隻是仔細的辨認著方向。
“因為我是預言者,是天生的祭司。”
“所以?大祭司你這麼個美人兒就把自己給戳瞎了來抗議?”
“不是。既然我已經是祭司了,那就好好做下去。預言者是不需要眼睛的。因為視力隻會阻礙到他們看到未來。”大祭司的手不自覺的抖了抖。
溟妖笑了笑。
當年的預言者,天生的大祭司居然與人戀愛了,這件事情可是鬧得族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可惜了,二人最後都迫於壓力,一個做了冷心冷清的大祭司,一個用無盡的任務把自己埋沒,做了個讓人聞風喪膽的殺手。
溟妖突然很煩躁。
如果他們真的相愛的話,縱然被人追殺的話又如何?
管那麼多做什麼?
當初那個墨杉說要在神殿中多加幾根石柱時,嵐鳳讀了他的心。
他說她如果看不見的話,也就罷了。可是神殿那麼空,沒有可以讓她依靠的東西,她會迷失的。
你早幹什麼去了?!
族中少一代預言者——大祭司又死不了!
溟妖咬了咬牙。
“這是吾的宿命。”似是感覺到了身後跟著的族長的不爽,大祭司突然道。
“宿命個屁!”溟妖忍不住爆了個粗口。
“請您用詞文雅一點,謝謝。”
大祭司,突然停了下來。
眼前的平台上有著一塊高台,高台高的一眼望不到盡頭。
二人都知道,高台的盡頭有著一塊石碑,以及一麵鏡子,
“族長,請。”
大祭司微微側身,對溟妖最了個‘請’的手勢。
溟妖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台階,不禁有些無語。
“喂......能不能通融一下?我好歹也是你族長......也算是你名義上的主人......”
“請族長不要逾越,吾主隻有一個,那便是自然女神,無論是名義上的還是實質上的。”
“你......死板......會長皺紋的......”溟妖開始耍無賴。
“祭司隻要保持對自然女神全身心的忠誠,自然女神便會賜予祭司直到永遠的青春。”
“矮油~那麼認真幹什麼~”
“族長,如果您再不上去的話,吾可能要考慮讓某個長老把您抬上去。”大祭司仍舊是一臉無情,不容拒絕的樣子。
“本尊......”
“族長,還請您上去看看再說。”大祭司突然頓了頓,繼續道,“因為這回的預言,不僅是關於全族的,還有您的,甚至,連嵐鳳小姐都有。”
“哦呀~”溟妖來了興趣,“關於小鳳鳳的什麼?”
大祭司突然不說了。
溟妖撇了撇嘴,開始一步一步的向上開始爬。
他拿起那麵鏡子,震驚的看著裏麵的人。
......
“主,請您給我們指示......我們該如何停止這逐步走向毀滅的道路......”
大祭司虔誠的祈禱著。
.....
溟妖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