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原是故人來(2 / 2)

燭九陰最終沉默。

是啊......現在的他,不過是個苗疆人的‘守護神獸’,連這苗山都出不去,隻能龜縮在這個山洞之中,用屍毒花來引誘別人,同時也......麻醉自己。

“我們誰都沒有錯,隻是向現實低頭了。”溟蒼想笑笑,但是卻隻是抽動了下嘴角。“我,你,蘇瑾。”

“當初我父親研製纏絲的時候,我應該阻止他。”溟蒼摸了摸自己的臉,露出一抹慘笑。“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是啊,說什麼都晚了。”燭九陰笑笑。“對了,”

“嗯?”

“蘇大嬸她現在還好嗎?”

“還好倒是還好......大嬸......”溟蒼一時無語,“全天下也隻有你敢這麼叫她。”

“那是,她現在在哪兒?”燭九陰轉移了話題。

“毒宗。”

“不知道。”

溟蒼嘴角抽了抽,默默地摸了摸鼻子道:“她收了個小徒兒,就是我這徒兒的未婚妻。”

燭九陰笑笑,挑眉道:“這是讓你們的徒弟把你們沒有做完的事情做完?”

“差不多。”溟蒼看了一眼昏迷中的流光。“他想殺他那小未婚妻,他那小未婚妻也想殺他。”

“你們......”燭九陰眼角抽了抽,看著昏迷中的流光,“還真是師徒。”

“是啊。”溟蒼淡淡道。

他這徒兒喜歡他那小未婚妻,就像......他們一樣。

他這徒兒的小未婚妻想殺他,就像......他們一樣。

“你當初收他......唔......叫什麼來著?”燭九陰指著流光,問道。

“流光。”

“對,流光。你當初收他為徒隻是因為他身上的纏絲嗎?”

“不是。”溟蒼搖了搖頭,“當初我遇見他的時候,他還沒有中纏絲蠱。”

燭九陰疑惑了了:“那是因為什麼?”

“因為......”溟蒼抬頭看了看山洞,似乎在回憶著什麼。“我在他身上看到了我自己。”

“哦?”燭九陰來了興趣,“看到你的什麼?”

“當時無論她養父怎麼殘酷的對待他,他都沒有任何怨言......”

“傻。”燭九陰精準的下了評論。

溟蒼額角抽了抽,忍不住道:“你聽我說完!”

“......你說。”

“但是他眼睛裏的東西我很熟悉,那是我也曾經擁有的——狠。”

“後來那個養父呢?”

“死了。”

“他殺的?”

“算是吧......間接。”

溟蒼彈了彈指甲,吹了口氣道。

“對哦......後來那些敢蔑視你的也死了......還死的不明不白,那些老不死的想找茬都沒證據。”燭九陰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不過他雖能忍,確實有些忍過頭了。”溟蒼不鹹不淡的下著評論。

“哦?此話怎講?”

“當初秦清武功全失,花子簫也已是強弩之末。若是他全力一拚,隻需重創花子簫,再把毒宗攪得一團糟,花子簫,與他費盡心血建立的毒宗,便會土崩瓦解。”溟蒼淡淡的說道,“他完全不用受盡纏絲之苦。”

“雖然不知道秦清花子簫和那什麼毒宗到底是什麼,不過這也算是對他的教訓了。”燭九陰挑眉,“對吧?”

“對。”溟蒼點頭道,“我也不用累死累的給他找千葉草,他也不用一直糾結著到底怎麼麵對他那小未婚妻。”

“千葉草?鏡心湖畔的千葉草?那可是族中禁地!”燭九陰緩緩立起蛇身,詫異道。

“禁地?你會在乎這個?”溟蒼一臉鄙視,“我記得你以前沒少糟蹋禁地裏的藥材。”

“也隻有你們這種怪物才會在乎那種雜草。”燭九陰毫不猶豫的反唇相譏道。

“好了,他們發現了我的行蹤,毀掉了所有五百年以上的千葉草,我隻找到兩顆三百年的。”溟蒼從鬥篷中拿出兩顆淺藍的小草。“看看你能不能強行提升一下年份。”

比起離鏡手中的千葉草,明顯的這兩顆沒有了靈性。

“你想讓我毀了這兩顆小雜草嗎?“

溟蒼默默地收回了千葉草。

“對了,我這次回族時發現,族中氣運明顯弱了好多。”

溟蒼皺著眉頭對燭九陰說道。

“那關我什麼事?我又不是你們族的。”燭九陰不耐煩的擺了擺蛇尾。

“可是,是全——族,包括,你們。”溟蒼特意拉長了‘全’字。

“嘖......麻煩。”燭九陰撇撇嘴,

“還有,星晴不見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