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沒有出聲,算是默認了。
伊晨顫抖著嘴唇,抿了抿嘴道:“那......真正的......年小枝呢?”
風輕偏頭看了伊晨一眼:“這還用說嗎?”
“流音......柳隱......這麼說那次的‘柳前輩’的屍體,就是年小枝的屍體?而真正的‘柳前輩’就是流音,卻殺了年小枝,大搖大擺的代替他參加論武大會......”
伊晨越想越心驚,若不是這次的事故......恐怕.就......
要是這‘年小枝’在背後捅眾人一刀......
後果不堪設想。
“恐怕混戰的那次的毒煙,也是他搞的鬼吧。”風輕苦笑。
“那次的毒煙我們多多少少都吸進去一點,若不是千華給我們配了解藥......我們的屍體都爛透了。”伊晨也想到了這件事,默默地接下了話茬。
“什麼?年小枝就是毒宗的流音?”
聶清寒掩嘴驚呼道。
風輕伊晨同時厲喝:“誰?!”
“安啦......是我啦,聶傾涵。”聶清寒從樹後走了出來,衝著二人吐了吐舌頭。
風輕伊晨這才放下了警惕。
“嗯,沒錯。”風輕衝著聶清寒點了點頭。
“啊?那就是說那次的‘柳前輩’的死其實就是年小枝的死?而且年小枝的臉還被剝了下來?難怪血肉模糊呢。”
風輕伊晨相互對視一眼,相對苦笑,沒有再說話。
這麼說來,洛千華——洛神大人,還真是除掉了正道的一個隱患呢。
“對了,畢雪嬌的傷勢怎麼樣了?”風輕望著天邊漸漸升起的太陽,漫不經心的問道。
“畢......雪嬌......”聶清寒突然臉色一變。
風輕看著聶清寒突然詭異的的神色,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
聶清寒抬頭飛快地瞄了風輕一眼,然後馬上低頭小心翼翼的說道:“那個啊......我看她也沒什麼大事了......就......”
“就偷跑出來了。”
風輕無奈的接上聶清寒的話茬,說的饒是苗疆聖女聶清寒的厚臉皮也不禁老臉一紅。
“那我先回去照顧她了......啊......”聶清寒說完這句,連頭也不敢抬,匆忙便走了。
......
“你怎麼看?”伊晨偏頭問。
風輕見當年豐木城幕後者之一的流音已死,心情大好,嘴裏嚼著草葉笑道:“什麼怎麼看?”
“少來。”伊晨斜眼看著風輕。“少跟我裝傻,你自個兒心裏清楚我問的是什麼。”
“你是說聶傾涵?”風輕‘噗’的吐出草根,問道。
“你說呢?難道你不覺得往日一向懦弱的聶傾涵最近表現的有點異常嗎?”伊晨忍不住詫異道。
“雖然我承認那武當的天才小師妹以前是有些善良純真......唔......或許可以稱之為懦弱,但人家剛要往好的方麵發展,你總不能就說人家不對勁啊?”風輕聳了聳肩。
“她是誰又怎麼樣?隻要她不作出對我們,對正道不利的舉動,那就一切安好。況且,比起之前善良到懦弱的聶傾涵,我更喜歡現在這樣的聶傾涵呢。
伊晨還是有些遲疑。
風輕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喂,我說,伊大麵癱,與其關心這個,不如你趕緊想辦法怎麼向你師尊解釋這個。”
說罷,風輕撇了撇嘴,踢了踢年小枝的屍體。
伊晨的臉頓時垮了下來。
“不是說曆練麼......為什麼還要向師尊寫報告......”
風輕輕歎一口氣,同情的看了伊晨一眼。
嘛,昆侖的淩雲前輩可是出了名的麵癱護短加控製狂。
不過......他想他是不是也應該給圓通大師寫封信說一下最近的情況,師尊都那麼大的人了,總讓他老人家操心也不好......
可是,該寫些什麼呢?
於是,正道年輕一代的頭兩號人物,同時對著一輪紅日發起了呆,身邊還躺著一具屍體。
很詭異的畫麵,卻也溫馨。
忽略屍體的話。
聶清寒躲在樹後默默地想到。
也許......她也可以站在陽光下。
是以聶清寒的身份堂堂正正的站在陽光之下,而不是縮在聶傾涵的體內,做承受她的痛苦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