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宗還真是什麼詭異的事都能發生。”流光看著四周,輕聲說道。“哦,我忘了。山林裏都能出湖泊了,這毒宗還真沒有什麼東西是不稀奇的了。”
花千落看著周圍的翠竹,忽然覺得自己白活了十二年。明明昨晚還在那湖中心上的小島上,為什麼今天一大早醒來就變成了竹林?
“這是哪兒?”花千落跟在流光的後麵走著,輕聲問道。
流光的腳步頓了頓,然後整個人就僵在了那裏。
“怎麼了?”花千落疑惑的看過去 ,卻在看到那一間竹屋時,也傻在了那裏。“後......後山?!”
“嗯。”流光僵硬的點點頭,徑自走過去。“有人來過了!”
花千落疑惑的目光轉向了流光:“你怎麼知道?”
“這裏。”流光指著地麵上一排淺淺的腳印對花千落說道。“我在出門前都會在地麵上灑上一些粉末,這種粉末鋪在地上不易被人察覺,而有人來時便會留下腳印。之前一直沒什麼用,不過聊勝於無,我每次出門前還是會習慣性的撒上一些,這回......”
花千落抿嘴沒有說話,暗自思量著自己回去之後要不要也弄上一些試試。
“呀!你們兩個醒了!”還是以前的嘶啞嗓音,溟蒼全身罩在黑袍中,對二人說道。
聽到溟蒼的聲音,花千落渾身一僵,立刻調整到全身戒備的防禦狀態。
流光一臉的意外:“師尊?您.....”
溟蒼擺擺手,“老夫昨晚找你有事,卻尋你不著,所以找遍了毒宗,卻在那等地方找到了你,一時氣極,便把你們二人都弄了回來......話說你們兩個睡得真死。”
這下僵硬的不隻有花千落一個人了。
“那師尊找流光所為何事啊?”流光拱手問道。
“誒?”溟蒼有些反應不過來,隨後笑道:“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老頭子我就不打擾你們小兩口恩愛了!唉,老咯!老咯......”消失不見。
花千落完全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指著溟蒼消失的地方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他他他他他......消失了?!”
流光撥開快要戳到他鼻子的手,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小落落,現在師尊走了,那我們這對‘甜蜜的小兩口’是不是也要有我們的‘甜、蜜、時、光’呢?嗯?”
花千落打了一個激靈,看著流光有些陰森森的臉,默默地把那句“誰和你是小兩口”咽到肚子裏。
流光走進院子,扔給花千落一個蒲團,冷冷的說:“等著,我去泡茶。”花千落隻好傻站著不動,心想著是不是流光想讓她站個一個來時辰的。
事實證明,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流光並沒有讓她久等,一刻鍾後 ,流光便拿著小桌,端著茶具出來了。
“這是什麼茶?”花千落抿了一口之後眼睛一亮,問道。
“方山露芽。”流光一邊倒茶一邊說。
“這茶真不錯,能給我一些嗎?”花千落連忙追問道。
“你會沏嗎?”
花千落蔫了。
流光放下茶杯,“好了,來我這裏不隻是喝茶的。”沉吟了一下,流光問道。“你打算之後怎麼做?”
“什麼之後?”花千落看著流光。
“別裝白癡了,都不傻。”流光淡淡的說了一句。
見被拆穿,花千落也不惱,隻是自顧自的盯著杯中上下起伏的嫩綠茶葉。
“在看什麼?”流光漫不經心的問道。
“生命。”
“什麼?”
“生命。”花千落看著茶葉,認真地回答。
看到花千落這幅樣子,流光本來的那句“你耍我”也變成了:“為什麼這麼回答?”
“它從茶樹上被采摘下來,經過對它來說如同地獄的磨難,後來又經過沸水的洗禮才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花千落想了想回答道。“你說它知道自己終將變成一些殘渣然後被倒掉嗎?”花千落突然話鋒一轉,問道。
“應該......是知道的。”流光遲疑的說道。
“既然都已經知道必死無疑了,那它為什麼還是這麼用心的舞蹈著呢?”
“既然都已經知道必死無疑了,那它為什麼不是這麼用心的舞蹈著呢?”流光反問道。
花千落一愣,是啊反正都必死無疑了,那為什麼不讓自己的生命變得更絢爛呢?等花千落回過神來時,流光正一臉驚訝的看著她。
“恭喜你,心境更進一步,連帶著內力也進了一步。”流光一臉不爽。“喂!你發夠呆沒有,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
“哦哦......”花千落連連點頭“那個......什麼問題?”
流光黑了臉,怒道“我問你今後有什麼打算?那鬼見愁與花奴明顯是站在你這邊的,至於那魔鈴與燕老鬼還有白柳......他們說站在你這邊,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