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動老夫的徒兒?!”
這是什麼聲音啊!如同銀勺子刮在瓷碗上,讓人聽了毛骨悚然。就是這一聲暴喝,把玉魅墨白重傷!
冷冷的看了正在與小墨搏鬥的花千落一眼,黑袍老者不屑的輕哼一聲,仿佛高高在上的帝王再看他腳下的螻蟻。“小丫頭……是你指使這兩個蠢貨要殺老夫的徒兒嗎?”
黑袍老者不顧花千落驚駭的眼神,勾了勾他那如同枯樹枝一般的手指。然後花千落就發現她的身體不受控製的向黑袍老者離地漂浮了過去。
“大小姐!”玉魅墨白驚恐的叫道,奮力起身想要向黑袍老者攻擊,而羽蒼此時連叫都叫不出來了,他現在已經動不了了。
流光很輕易的就就製住了玉魅墨白,把他們兩個扔到了羽蒼身邊,喚小墨過來看好戲,全然不顧所謂的“看好戲”就是看自己的師尊折磨他現在的未婚妻。
黑袍老者很容易的就掐住了花千落細嫩的脖子:“小丫頭,你會為此付出代價的……嘎嘎嘎嘎!”那幹枯如老樹皮一樣的臉皮因為大笑而瘋狂的抖動著。那樣子,即使是在生死邊緣的花千落都被嚇的不禁狠狠抖了幾抖。
“哼!”老者停止了笑容,看著花千落一臉嫌棄的樣子,憤怒的在手上多用了三分力。
花千落的臉瞬間憋的通紅。就這麼死了嗎?她不甘心啊!她才不要這麼早就下去見爹娘,這才剛剛三天沒見麵,他們倆人肯定沒有甜蜜夠呢,她要是去了,準得又被拋棄!她才不要……被至親拋棄的感覺她受夠了!她不要在受第二次!
她不能死!她要是死了,離鏡玉魅墨白羽蒼怎麼辦?!毒宗怎麼辦?!她不能死啊!!!花千落的左手手腕上的銀鐲突然之間在給花千落輸送內力。花千落渾身一震,猛的掙脫黑袍老者的手,打算帶著玉魅他們逃跑。黑袍老者還楞在原地,似乎是不明白花千落這種於他來說的的螻蟻是怎麼掙脫他的手的。
流光沒有動。一方麵是驚於花千落掙脫了黑袍老者的鉗製,一方麵是他相信黑袍老者的實力,不需要他出手阻攔,他相信黑袍老者照樣可以把花千落留在這裏。
果然,黑袍老者回過神後,怪異的笑了幾聲,然後慢慢的伸出手來,朝花千落的方向,握拳。花千落瞬間就感到了來自空氣的壓力快把她擠成了肉泥。她身上的每一塊骨頭仿佛要被擠碎了,發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哢哢”聲,這聲音與花千落隱忍的悶哼聲好似極大程度的愉悅了黑袍老者,他又笑了起來。
花千落這回算是絕望了——銀鐲此時就是一個普通的鐲子,不能為她帶來任何幫助。可是……她真的不想死!誰來救救她?
……時間仿佛過去了很久,花千落此時已經是半暈厥狀態了,要不是這幾天她天天都在靜心小林裏修煉,抗壓能力強化了幾倍,她此時早已去見爹娘了。即便如此,花千落也已經快不行了,隨著時間的推移,壓力不僅沒有減小,還有增大的趨勢。
花千落的瞳孔開始潰散,掙紮的力氣也漸漸的小了起來。用盡最後的力氣,花千落看向流光,卻隻見他悠哉悠哉的倚在樹上看著她那無用的掙紮。
真不甘心就這麼死了......
黑袍老者看著花千落漸漸不再掙紮了,頓覺無趣,手上的用的力也不禁小了些許,花千落如臨大赦,連忙大口呼吸。或許是花千落這種小強精神又勾起了黑袍老者的惡趣味。
他仿佛戲耍花千落一樣,每當花千落不太掙紮時,他便去了幾分力;而當花千落掙紮力氣大了起來時,又慢慢用力——他最喜歡看那些人在生死邊緣掙紮時的樣子,然後帶著極大的怨恨與絕望離開這個世界......這於他而言當然是極其快樂的。
可惜,每個人一生都會有幾個死敵,他們總是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你開心不得。現在的這種情況就是一個例子。
“蘇瑾——!!!”第一次聽到自己的師尊這麼暴怒的聲音,流光立刻就警惕了起來。然而,一陣風刮過,玉魅墨白羽蒼三人不見了。來者很強!而且是敵非友!流光在一瞬間明白了後,馬上帶著小墨退到黑袍老者身後,望向來人。
一身藍色流仙長裙勾勒出女子纖細的腰身,三千青絲傾瀉而下,有幾縷還被調皮的風拂到了眼前,不過她卻絲毫不在意。
不是毒宗大長老蘇瑾又是誰?蘇瑾沒有戴麵紗,往日一片冰冷的眸子中今日卻是滿滿的戲謔,誘人的紅唇也因為如願以償的看到了黑袍老者暴怒的表情而輕輕的勾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
輕啟朱唇:“啊呀!真是久違了呢......溟蒼。”
黑袍老者,或者說是溟蒼,看到蘇瑾後這個樣子後,沉默的 閉上了眼睛。樹影映在他那如老樹皮一般的臉上。終於,溟蒼緩緩地呼出一口氣,慢慢的睜開眼睛:“蘇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