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那天晚上也是個雨天,等第二天花子蕭抱著剛出生的花千落走出產房時看到的就是千花殘的場景。
“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故名花千落。
站在涼亭中,透過雨簾,看著嬌弱的花朵在雨中掙紮。
“大小姐。”熟悉的聲音從身後穿來,花千落轉身——羽蒼。
“嗯,你怎麼來了?”花千落有些奇怪,問道。
羽蒼低頭回答道:“屬下看大小姐久久未回宗,擔心您,所以才出來找您。”
花千落不喜歡仰視別人,便跳上石桌,與羽蒼對視視。“哦那你來的正好,孫朔這個身份已經死了,換一個身份吧。”
羽蒼不說話,算是默認了。從花子蕭死的那一刻開始,他的主人就是花千落了,即使是花千落讓他去死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執行,更別說隻是換一個身份。隻要,能見到那人就好了。
看羽蒼不說話,花千落便繼續說:“羽蒼,你的武功不高,隻能算是長老中的最底層,這回就扮演一個精明點的人。立場還和上一次一樣,與我為敵。對了,這次不用易容。你可以回去了,我還想在這裏呆會。”
“羽蒼記住了。”羽蒼行了個禮後,默默地退下了。
花千落繼續看雨。
“想不到大小姐竟然有此等閑情逸致來這少有人來的春花閣中來看雨,怪不得流光到處都找不到您呢。”流光打著一把油紙傘站在滂沱大雨中微笑著對花千落說。
花千落有些無奈:她就想一個人靜一會,有這麼困難嗎?!怎麼這麼多人都來煩她?花千落依舊沒給流光什麼好臉色,甚至她都懶得理流光。
被冷落了,流光也不在意,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花千落會搭理他。
走進涼亭,流光收起油紙傘:“大小姐就不想知道今天的鬧劇是如何收尾的麼?”
花千落不滿的看向流光,有些惡作劇似的說:“呐……流光,你知道嗎?說話說半句是會爛舌頭的……”
流光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花千落會這樣回答,溫和一笑:“嗬嗬,那流光可是有些害怕啦~”
說到這裏,流光頓了頓,觀察了一下花千落的表情,然後才繼續說“流光在蘇長老與千長老的協助下把那些意圖造反的逆賊們全部處死了。包括流音長老。”
花千落的一張小臉上寫的滿滿的都是詫異,不禁出聲提醒:“那是你父親!”
流光不屑的輕哼一聲:果然是個小孩子啊,連他與流音之間早就不合都看不出來。
花千落聽見了流光的“哼”聲,就知道自己把流音在流光的心裏的分量想的太重了,不免有些暗罵自己自作聰明。
雨漸漸地停了,花瓣上的雨滴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淡淡七彩光帶。
花千落扭頭看向流光,“經過這次變動,毒宗實力大大降低,不知你有什麼意見?”
流光麵不改色的回應道:“大小姐多慮了,聽說正道那邊各派的精銳弟子都遭到了屠殺,所以暫時不用擔心。至於毒宗內的事……依流光所見,應該注重培養幾位精英弟子,而長老的數量也要減少,八名就已經足夠了。”
花千落不想看花落滿地的傷感場麵,當然也更不想看到流光的臉,索性垂下眼簾看地麵:“繼續。”
流光微微一笑:“大小姐,要那麼多長老沒用的。寧缺毋濫這個道理以大小姐的智慧想必不會不明白吧。這次的變動就是因為長老過多,宗主權力被架空才導致的。”
花千落淡淡的看了流光一眼,說:“既然你那麼在行,這次變動就由你全權負責吧。”說完,轉身就走。流光微微弓身:“是……”花千落早已不見蹤影。
流光走出涼亭,摘下一朵花,放在手裏把玩:“嗬……花千落……你究竟有多少底牌?羽蒼……”
冷冷的把手中花碾碎,流光甩了甩手,轉身離去。毒宗發生內亂;正道遭到黑袍老者的屠殺;邪道小勢力蠢蠢欲動......
這江湖,怕是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