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外麵的時候,齊奐正拿著筆幫她做她剛才沒做完的事情,沒由來的,白卿覺得隻心裏暖暖的。:“這麼快就出來了?”齊奐一偏頭就看見了她。白卿點點頭,有些不自在地說:“我們什麼時候出發?”齊奐微不可見地笑了笑,沒敢讓她看見:“等範家的管家用完早膳就走”白卿點點頭,表示知道,在房間裏站著也不知道幹嘛,隻得東摸摸,西摸摸。
:“東西都收拾好了?”齊奐又問她,白卿點點頭:“我想著也去不了多久,就沒帶多少行李。”齊奐聽了,微微一笑:“若是差什麼,到時候再置辦也行。”
:“你為什麼要帶著我去啊?桃紅姐和阿傘都比我合適啊。”白卿說。
齊奐看著她,意味不明地說:“你自然有比他們好的地方。”白卿沒聽懂別人的深意不說,還頗為得意:“也對,我這麼聰敏機靈,又善解人意的。”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夥子還挺有眼光”
:“你倒是不謙虛。”齊奐拿下某人的爪子。:“酸腐之人才會這樣,明明心裏想別人另眼相看得很,麵上又要做出一副愧不敢當地樣子,虛偽。”白卿皺了皺鼻子
齊奐倒是沒想到能引出她這番言論來,正待說話,就見範府管家走了出來。便沒說話。
:“齊大夫真是不好意思,老朽一時貪睡,竟讓您等這麼久。”說著又是作揖又是道歉的。齊奐扶了下:“老人家多禮了,你長途跋涉地,多休息會兒也是應該的,倒是齊某,沒考慮周全,本該讓老人家休息幾日再起身的。”
:“不不不,公子真是折煞老朽了。”
白卿冷眼看著,翻了個白眼,齊奐大約是發現了白卿的不耐:“如此那便啟程吧。”範管家自然是滿口答應。
從京城到北柳城不過3日路程,沿途風景秀麗,幾次白卿都想停下來看看風景,歇息歇息,卻被範府管家那嗖嗖嗖刀一般的眼神嚇退心裏的想法,每每這時,齊奐總會像安慰小狗一樣摸摸她的頭:“以後得空了我們再來玩,現在辦正事要緊”白卿撇撇嘴,忽悠可還行。
3人在第三天中午剛踏上北柳城地界之時,就見到了範家大少爺和範家的丫鬟家丁,一字排開,跟事先排練過似的,整齊有禮的衝齊奐白卿問好,儼然一派大家之風。白卿這才知道,範家不僅有個貌美如花地女兒,還有個富可敵國的家底兒,範家祖上3代都是商人,雖說積累了不少財富,可在這士農工商的社會風氣下,再多的錢也是得不到多少尊重的,大約是範家老爺也考慮到了這點,不惜花重金請來了國內頗負盛名的夫子教範相濡讀書認字,不過這範相濡倒也爭氣,在三年前的科舉考試中一舉中第,皇帝欽點他為大理市少卿。自此,範家的社會地位猛然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有錢的沒他家有權,有權的沒他家有錢,說他們為北柳一霸都不誇張。
:“齊公子白姑娘一路辛苦了。”範相濡上前一步,拱手問禮,白卿很是不解,這範少爺身為朝廷命官竟對齊奐這麼一個江湖郎中恭敬有加,且看齊奐這坦然受之的樣子,白卿揉揉眼睛,是自己眼睛花了麼?
:“發什麼呆?”齊奐本來已經和範相濡走出了幾步,見白卿還站在原地,於是出聲叫她。白卿甩甩腦袋,不再多想,跟了上去。
:“小???齊公子一路奔波辛苦了,父親在家中備了酒席,給二位接風洗塵。”範相濡說。
白卿看了範相濡一眼,小齊公子,這倒是個稀奇的稱呼。:“你麵子倒是挺大的,人家大小姐病著呢,還要先給你接風洗塵了再說。”白卿悄聲說,齊奐看她一眼,沒有說話,隻是跟著範相濡一路往前走。不多時,便看到一座煞是宏偉的宅子出現在眼前,白卿很是傷心,自己家的宅子還沒他們一半大呢。
剛走到門口,就見範老爺迎了出來,白卿心想,這家人雖然有錢有權得讓人嫉妒,可是在禮節方麵倒是一點也不差的,一點沒有盛氣淩人的傲慢,反倒上到老爺公子,下到丫鬟家丁,無不謙遜有禮,白卿心中不免多了幾分好感,這大概才是範家在北柳城幾十年屹立不倒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