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奴頓為語塞,她隻是心疼那兩隻千年雪參就這樣白白送給公輸機,至於這個鎮魔封印有何不妥,隻是情急失口,一時之間,以她的目光,哪能找出什麼破綻來?
要知道,為了捉住這兩隻已化人形的雪參,她和一眾姐妹在雪山之中追趕了兩個多月,攀了不知多少山頭,曆盡艱辛,最後在一片絕崖半腰才抓到手的,眼見就此送出,心有不甘而已。
公輸機冷冷一笑:“沒大沒小,目無尊上,青桐侄女,你就是這樣調教身邊人的麼?”
青桐神情驟然一冷:“阿奴,我平時也是太嬌縱你了,慣得你無法無天,不分場合。阿環阿玉,給我掌這賤婢的嘴!”
斜刺裏衝上兩名婢女,一左一右,不由分說便來扭阿奴的手臂,阿奴一驚,後退幾步,一跤跌倒在地,小嘴一扁,哭出聲來。“公主,不要!”
任那兩名女子拉扯,她躺在地上死活不起來,一名婢女見拉不起來,忍不住一笑,小聲道:“好憊賴的小妮子,教你多嘴!”
她雙手一下撲在地上,侯玉書隻覺身上壓力陡增,全身骨頭也被捏得格吱吱地響,心中大駭,冷汗撲漱漱落了下來。
“小姐姐,你輕點兒,要出人命的!”
無奈他此刻扯著喉嚨大喊,發出的聲音也隻有蚊子哼哼大小…………
公輸機冷笑一聲:“若我身邊有這等不曉事沒規矩的刁奴,早就打殺了事,省得給主家丟人!”
青桐不由麵色微紅,垂首道:“晚輩管教無方,教先生見笑了。阿奴少不更事,先生切勿介懷,我代她向先生賠禮了。”
她與幾名侍女名為主仆,但實則情同姐妹,尤其阿奴與她年齡相當,關係更為親密,略加懲誡也就罷了,真的讓她重罰阿奴,無論如何也下不了那個狠心。
公輸機冷哼一聲,卻也未再說話。
阿奴聽到公輸機的話,羞愧之餘,憤怒更甚:“這老東西甚是可恨,竟然挑唆公主打死我!!!本姑娘誓與這老狗不共戴天!”
激憤之下,手上一用力,侯玉書被捏得幾乎窒息過去,他淒聲道:“小姐姐,你再用力,我真的要死了。”
阿奴霍地轉過臉來,雙眼圓瞪,一臉的驚奇和不敢置信:“我沒聽錯吧!一隻蚊子也會講話?你再講一句聽聽!”
侯玉書見她終於注意到自己,忙不迭點頭:“在下不止會說話,吹拉彈唱,詩詞歌賦都略有涉獵,小姐姐你先放開我,我快喘不過氣了。”
阿奴目光灼灼,興奮道:“真的會講話!一隻蚊子會講話,好稀奇,那我可不能隨便放了你!”
說著,從懷中取出一隻玉盒,口中碎碎念:“以後我就是你的主人了,你便在這盒裏安家吧!”
侯玉書大驚,急聲道:“不要!”
阿奴手上一停,奇道:“為何不要?你居在我玉盒中,往後便不受風吹日曝之苦,哼!區區一隻蚊子也敢拒絕我,好歹不分……”
侯玉書陪笑道:“非是不知好歹,而是在下隻適合散養,若是圈養,決然活不過今日,姑娘高抬貴手,放我走吧!”
阿奴鼻中一哼:“放了你?說得輕巧,剛才就有人不想放過我,還想置我死地,幸虧主家心善,若是個心毒的,被他白白打死,我又找誰說理去?”
侯玉書不禁無語,這兩件事一碼歸一碼,怎可相提並論?不過命懸人手之際,不得不低聲下氣,賠笑道:“那老頭確實可惡,你若放了我,我定然叮他一頭大包,替你出氣!”
“哼哼,又有何用,他說我是胡糾蠻纏,可是我卻感覺他在欺負我家公主年少,敷衍而已,抑或在故意隱瞞事實……”
侯玉書腦中一道光芒閃過,他訝然望著阿奴,心中不由感慨不已,若是別人,隻當這小姑娘在大話,唯有他知道,還真教這小丫頭蒙準了。
“我國中勢如危卵,我家公主身負使命,才萬裏迢迢來到這裏求助,這老頭子隨隨便便一句話就此打發,我不甘大夥被他欺騙,可是又找不出辦法來,我真是沒用!.“說著,阿奴眼中一紅,眶內浮起一道薄薄水汽,已是泫然欲泣.
他溫言安慰道:“其實,你的懷疑沒錯,他這個封印確實出了問題,隻怕他自己也不知道.....“
“你曉得?“阿奴驚喜道.
“嗯!“
“你隻須對這老頭道,在中土有一處叫幽冥森林的地方,有神通廣大的魔物舉手間遮蔽日月,用暗黑吞噬掉天地,還有人曾看到一眾魔物召喚出一尊法力無力的魔王來,天際仙人也非其一合之敵,一口被那魔王生吃掉......“
“有用麼?“阿奴眼中閃閃發光,充滿期待.
“嗬嗬!你放寬心,按我說的一字不漏地跟他說,他隻要還沒昏饋到家,肯定能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