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般的沉默,令人窒息的悶熱,每個人都懶洋洋的,與火種同時耗完的,還有食物,飲水,以及氣力,精神……
洛笙隻覺嗓子裏含了一團火,身上粘乎乎的,衣服如皮一般緊貼在身上,但是,到了這個時候,除了繼續忍耐和堅持,已沒了別的選擇。
文護法突然沙啞著嗓子問:“這是第幾天了?”
“十五天!”,不知誰有氣無力地答了一聲。
文護法輕輕地哦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眾人又陷入死寂之中……
洛笙突然聞到一股古怪的氣味,不由地惡心上湧,胃中一陣翻騰,她急忙捂住嘴,將犯嘔感強行壓下喉頭,但那股怪味始終縈繞不去,使得她不得不掩住鼻子艱難地呼吸……
“司馬兄!”,文護法突然又小聲叫喚,黑暗中,那矮老者唔了一聲,文護法道:“其實,小弟已有對應之策,隻是不便宣諸於口,司馬兄可將右手於我,我將此計寫於兄掌心,且看此法是否行得通?”
隻聽文護法說:如此這般,方可……,矮老者口中連稱了幾個是,突然,矮老者驚聲道:“你……”,文護法大笑道:“對,唯有如此,方可破除眼下之厄!”
那矮老者不再發出一言,也不知他是讚成還是反對,但其餘人都心中癢癢,恨不得文護法立刻說出口來,大家共計長短,拾遺補缺……
空氣越來越悶熱,洛笙的嘴唇已裂開幾道口子,不光缺水,彌漫在黑暗中的那股異味越來越重,隱隱帶著惡臭,眾人紛紛將口鼻或用衣物掩住,或是從地上拔草塞住,但怪味越來越甚,每個人都頭大如鬥,卻又無可奈何……
文護法又問:“這是第幾天了?”
半天後,那個百花門的陳姓男子聲音微弱道:“二十!”
文護法道:“好!好!好!”,聽他聲音,中氣頗足,完全沒受到一點影響……
侯玉書躺在地上,無神地望著黑暗深處,感覺生命如絲,正一點點被抽剝而走,這麼多天來,人人自顧不暇,他的生死已壓根無人理會:“我萬萬沒想到,我的終局竟是幹渴而亡!”
突然間,一隻手搭上他的身子,接著,一柄鋒刃無聲地割斷縛索,耳畔傳來一個人的低語。
“大夥估計出不去了……”
那人聲音中充滿悲愴淒苦:“我不怕死,但我不想死得這樣窩囊,臨死我要為她做最後一件事,我要讓她知道,我才是這世上最愛她,我可以為她拋棄一切,便是性命,也在所不惜……”
“但我不知道,我還能為她做什麼?你說你有法子,你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