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玉書抱著這棵不知名的果樹一路風馳電掣,他隻管埋頭狂奔,也不知逃了多久,落足在一片山崖之上,稍作休整……。
這時,才有閑暇細看自己的戰利品,那棵果樹其實也就一人來高,葉子圓如蒲扇,上麵就結了六七顆果子不到,光是聞到那股清香,精神不由一振,全力奔逃之下帶來的疲憊一掃而光,他狂抽鼻子,貪婪地嗅著那果子的香氣,忽然聽到隱隱的嗚嗚之聲從遠處傳來,抬頭一看,隻見後方一個光點快速遁來,原來是那兩人乘坐一具飛行器追了上來。
他哈哈一笑:“想追我?來,來,來,我與你大跑三天三夜!”,身形一晃,突又消失不見……。
萬裏蒼穹之外,兩人正在對弈,其中一名黑衣人手持黑子,遲遲不能落下…
另一人見他臉色陰暗不定,拿著棋子一直發呆,不悅道:”莫非你瞧不起我,還是不在乎九蓮聖山的歸屬,你這般敷衍,我便是嬴了賭注,心裏也不痛快!”
那黑衣人忽地坐起,咬牙切齒道:”我有急事,棋局暫留,待後我再與你接著下…”
白衣人冷笑:”本尊等你多久?這樣罷,我燃一柱玉鮫香,若是香盡你還不來,我便派人接掌九蓮聖山了!”
黑衣人眼中充血:”告辭!”,人巳不見…
白衣人望著黑衣人遠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頃刻後,一座雲霧繚繞的大山前,落了一個黑衣人影,滿山的霧藹忽地如退潮般消散,露出一座巨大的宮殿來。
黑衣人穿過重重宇閣,來到一個房間,他一把掀開床榻,那床下有一個盛土的玉盆,裏麵有一棵綠得可愛的小苗,黑衣人鬆了一口氣:”幸好,還在…”
話音未落,那玉盆前一陣波紋晃動,黑衣人不禁大吃一驚,很快那波紋晃動漸漸平複,那棵小苗卻不見蹤影…
整座宮殿都被黑衣人的怒吼咆哮震得搖搖欲墜:”誰偷了我的五行聖樹?若教我抓住,必將你挫骨揚灰!”
侯玉書逃跑之時,故意拐來拐去,如此複始,滿以為將追兵甩得暈頭轉向,不料兩人甚是執著,也不知用了什麼法子,一會之後,總能追上來。
飛船上,一個臉長如馬的男子手上掌著一個黑色的羅盤,口中大叫:”方向朝南!我就不信抓不住你!”
突然,飛船一下停滯下來,馬臉男子臉色一沉,惱道:”怎麼回事?老何!”
他轉過身去,臉色一下蒼白起來,那個叫老何的,也是麵無血色…
隻見飛船被一隻巨大無比的大手捏住,天際上方,烏雲翻騰,漸漸凝成一個黑如鍋底的猙獰麵孔來。
一個咆哮的聲音自天際傳來:“我的寶樹在誰身上?”
馬臉男子手一抖,羅盤自空中掉落,他失聲喊道:“不關我們的事,樹被一個小孑盜走了!大人開恩!”
那巨臉憤怒地扭曲起來,重新又幻化成滾滾烏雲,兩人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吭一聲,突然,飛船喀嚓一響,兩人驚喊還未及出口,一蓬血霧四下迸射,己經連人帶船被巨手捏化成碎末……
這時,一陣轟隆隆的雷聲響過,數萬道粗如水桶的電弧如巨蛇從天上蜿蜒射下,擊在那巨手之上,巨手一顫,忽地消失不見……
蒼穹之上,那黑衣人急急縮回手臂,一看手臂之上一片焦黑,隻聽他恨聲怒笑道:“天罰又如何?不抓住那小賊,我枉為仙君!”
侯玉書跑了一會,回頭一望,不見兩人蹤影,得意不已:“我還未盡全力呢!這就跟不上了!小爺我好心,等你們一會…”
他低頭看著懷中的果樹,聞到那陣陣透香,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辛苦了大半天,就為這勞什子,不如先吃一顆嚐嚐鮮!”
“咦,這果子怎麼兩種顏色,這裏怎麼一顆白色的?”
他先摘了一顆紫黑色放入口中,那果子一沾得口腔,在口中化了開來,化作一道**順著咽喉流入腹中……
下一刻,他隻覺渾身的毛孔都張開來,一股清涼之氣從腹內散向四肢百骸,猶如三伏天喝了碗剛出井取出的冰鎮梅子湯,那絲絲涼意甚至從汗毛孔出滲透出來,他噝噝地倒吸著氣,愜意得頭搖來晃去,身上無比輕盈舒暢,直想滿地打滾……
突然,腦後那根示警金毫倏地急速顫動起來,侯玉書不及細想,猛地向前一紮,他腳剛落到另一座山峰,隻聽轟隆一聲巨響,背後勁風撲襲,飛沙走石,那疾射出的石塊不少擊中他的石背,隱隱作痛。
他急急轉過身子,隻見剛才立足的山峰己然被夷為平地,塵沙漫天飛揚,半空之中,一隻無比碩大的巨手正朝著自己拍下來。
“這是什麼怪物?”,他心中大駭,身子一扭,消失不見,轟地一聲,又一座山峰化為粉碎…
轟地一道炸雷,那巨手消失不見,片刻後,千裏之外,那巨手又向正瘋狂奔逃的侯玉書狠狠拍去。
侯玉書抬頭一看,嚇得魂飛魄散,雙足如車輪般連騰帶躍,息瞬之間,又跑出幾百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