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身上傳來一陣陣無比難受的麻癢,他情不自禁地想要抬手抓癢,赫然發現,手指亦能微微彎曲,隻是頗為吃力。
他慢慢地伸掌,再試著握拳,再伸掌,再握拳,每動一下,都吃力無比,但動作卻漸漸地越發自如,直至再無滯澀之感。
然後是腿,膝,頭,腹等部位,都一個接一個地恢複了知覺。
他一翻身體,隻覺身下突地一空,便直直掉了下來,慌忙之中,口中頗吃了一些泥土,他抬頭四下一看,竟然是一條長長的坑道,伸手一摸,泥土尚新且潮,一下明悟過來,這定然是土七郎剛剛掘刨出來的通道。
他埋身之所正好處在這坑道的上方,底下泥土被土七郎幾乎挖空,本來就空懸著,這一動彈,便坍塌下來。
他側耳細聽,隻聽到土七郎和那男子的聲音從地上傳來。
聲音越來越近,顯然兩人已進了坑道…
侯玉書心中大呼糟糕,這樣出去已是絕無可能,被兩人發現的結果不言而喻,那就是再死一次,他好不容易活過來,實在不想再體驗死的滋味。
雖然他也極力想驗證一下自己目前的境界,但用腳趾頭一想也能明白,這個時候碰上這兩人中任何一個,自己都不扣不折的一個大魚腩,毫無勝算。
怎麼辦?
如何是好?
既然沒有退路,那就往前走,除此之外,他也別無選擇了。
這土七郎挖土的功夫還真不是蓋的,坑道東拐西彎,越走越深,竟直入地底十數丈之深,換作常人,絕非一日之功可成就。
再走得幾步,侯玉書隻覺眼前豁然寬闊起來,矗立在眼前的,竟然是一處極大的地宮。
那地宮約三丈許高,而侯玉書一腳踏進的這個大廳,長寬俱十數丈,自底到頂,盡是巨石壘砌而成,廳內中央,一顆碩大的明珠懸嵌於頂,發出青幽色的光芒,卻將其內照耀得纖毫畢現,明如白晝…
廳內有兩道石門,一扇微微開啟一個一人寬的縫來,侯玉書探頭門內一瞄,一股陰冷森然的氣息撲麵而來,令人感覺十分不適,他急忙縮回身來,另一扇卻牢牢緊閉,宛如新封…
坑道處兩人的腳步聲橐橐傳來,侯玉書一驚,不加思索地一推,那石門紋絲不動,他雙臂用力,口中低低一聲沉喝,那石門輕輕一聲吱響,無聲地啟開來。
他急忙閃身躲入,從裏又將石門推了回去,待恢複如原,他一抬雙臂,左右看看,心中滿是驚奇欣喜…
這石門之厚,足有一人身長,換作以前,便是十個他,想移推得動,那也未必夠用,可適才這一推,也隻僅僅用了八成氣力,隻能說,自己的力量一曰之間,突飛猛進,己遠非昔時可比。